分卷(19)(2 / 3)
鬼!有鬼啊
田荣天拼了命地喊,却无人出现。
暴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田荣天回头看着追上来的鬼,牙齿打颤,不顾身上的泥泞,闷头朝前冲去。
他一路跑一路喊,府中却不见一人,偌大个田府,仿佛只有他一人,死寂的骇人。
耳边唯有风声和雨声,田荣天被恐惧驱使,不停地跑,跑出了府邸,跑到了晏河水边。
田荣天气喘吁吁停在河前,暴雨让河水大涨,湍流不止。
他回过头,看着黑暗中飘着的红灯笼,和那一抹白,瞳孔放大,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只苍白的手从旁边伸出来,狠狠推了他一下。
田荣天踉跄两步,脚下磕在一块石头上,一头栽进了滚滚河水之中。
恰在此时,一道闪电从天空掠过,映照出河边一张苍白的脸。
雷声滚滚,在耳边炸响。
张阑钰一身黑衣,无声无息。
他缓缓缩回手,看着掉进水里挣扎的田荣天,双目如死水。
听说,窒息是最痛苦的死亡方式之一。
张阑钰想,妹妹她掉进那狭窄的井里,连手脚都挣扎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冰冷的井水淹没,窒息,直到死亡。
她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感同身受。
张阑钰看着终于沉下水底的田荣天,他想:同样的死亡感受,让你后悔所做过的事了吗?
田荣天怎么想?
水呛到口鼻里,无法呼吸,头好像要炸裂的疼,窒息的痛苦简直让他想立刻就死去。
他后悔了,无比的后悔,如果没有招惹张雪蝶,没有害死她,他也就不会死了,不会这么痛苦。
好后悔啊!他好后悔啊!
黑夜里,不远处的红灯笼飘来,一直到张阑钰面前才停下。
一把大大的黑伞撑在了张阑钰头顶,挡住了些许风雨。
张阑钰浑身都湿透了,衣服紧紧贴着身子,透着一股子单薄。
张阑钰嗓子沙哑地喊了句:陈叔。
陈叔穿着一身白衣,一脸担忧: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张阑钰停顿了一下扭过头,想笑一下让陈叔放心,只是努力半晌也无法露出一丝笑意,只得作罢。
张阑钰从陈叔手中接过雨伞,声音放得很轻,风雨一吹,几乎要听不清了,也就陈叔耳朵灵,才听到了他的话。
他说:陈叔,抱歉让你做这种事情。
陈叔脸色变了变,眉头皱得叠出了好几层褶:这种事公子,你既知道这种事做不得,又为何勉强自己做?为何非要为那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张阑钰伸出自己的手,即使在黑夜里,那苍白的颜色也遮掩不住。
过了片刻,张阑钰才喃喃自语一样说道:那么,我没有亲自动手,一切龌龊事都让陈叔去做,我躲在陈叔背后,就不算脏了我的手了吗?
陈叔张嘴,还没说话,张阑钰就看过来,说道:陈叔,这个世上自欺欺人的人有很多,他们表面一副慈悲面孔,暗地里却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只因没有亲自让自己的手沾上鲜血,便说自己是干净的,是良善之人,这种
张阑钰嗤笑一声:这种无耻之极的玩意儿,最让人恶心。
张阑钰看向黑夜之中,从天上倾泻而下的大雨仿佛正在洗涤这个污秽不堪的人间。
陈叔,我不想骗自己,不想让自己变成最恶心的那类东西。
张阑钰抬起自己的手,伸出伞外,任由雨水冲刷。
陈叔,你知道吗?在我听到妹妹那样惨死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不给这些加害了蝶儿的畜生们活路了。
完美的复仇计划出现,让对方一步步踏入他的陷阱,冷眼看着猎物把自己的脖子套上绳索,最后一点点绞丝它。
张阑钰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自己是陌生的,让人害怕。
陈叔心中颤了一颤,这样的公子,这样的张阑钰,连他都感受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或许
陈叔突然之间生出一个大胆而神奇的想法:或许,让公子成为天圣教教主也不错?
张阑钰还在那边嘲笑自己:陈叔,这样的我很恐怖吧?
陈叔对着张阑钰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公子哪里能吓住我,我见过的
他话没说完,突然抬头朝路旁的一棵大树看去。
哗啦啦
暴雨打在枝叶上,闪电撕裂天空,一闪而过的光照亮了黑夜。
轰隆隆
雷声紧随闪电而来。
陈叔停住脚步,怔愣地看着大树。
张阑钰发出疑惑的声音:陈叔,怎么了?
陈叔片刻回神,摇摇头:大概,是我看错了。
两人撑着伞,渐渐走入黑夜的暴雨之中。
大雨下个不停,整个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雨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枝繁叶茂的大树孤零零地矗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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