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1 / 3)
如果传说可信,如果神明有灵,那么这个属于殿下的愿望一定会成真的吧?
傅陵站在谢昭的身旁,顺着谢昭的目光看向那一盏莲花灯。
那一盏莲花灯不过两只手掌那么大,漂浮在幽深的河面上,显得渺小而温暖。一阵夜风吹过,河面泛起涟漪,吹得莲花灯都颤悠了一下,在这宽阔河面的对比下,愈发显得脆弱不堪。
傅陵忍不住怀疑:这一盏莲花灯真的能漂出城外吗?那莲花灯承载的愿望,真的能够实现吗?
身边谢昭的动作打断了傅陵的思绪。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谢昭站起身子,俯身拿起小舟上的船桨。船桨有些重,谢昭感受了下分量,然后动作不甚熟悉地将船桨放入水中。
见谢昭似是要划船跟随莲花灯而去,傅陵连忙握住谢昭的手臂,问:谢昭,你要划船去哪里?
我觉得一阵风都能把它吹走。
谢昭指了指莲花灯,忧虑道:我得亲自看着它漂出城才可以。
自己的愿望倒也算了,可这是殿下的愿望,谢昭希望它能实现。
堂堂从六品侍御史,眼下竟然要亲自护送一盏莲花灯?
傅陵闷笑出声。他制止谢昭要划桨的动作,低声哄谢昭:看天意吧,不要强求。
说这话的时候,他显然没想起去年这时候自己也在谢昭的莲花灯上推了一把。
谢昭还是握着船桨不肯松手,迟疑地看着越漂越远的莲花灯。
傅陵摘下斗笠,又不知从哪里拿了两个面具来。他一边把其中一个面具戴在谢昭脸上,一边低笑:别看着它了,去听我抚琴好不好?
这可真是戳到了谢昭的软肋。
谢昭任由傅陵帮他戴好面具。他看了看莲花灯,又看了看面前的傅陵,藏在面具下的脸上满是挣扎。
他既想要看着莲花灯,又想要听殿下抚琴实在抉择不出。
见谢昭还抱着船桨站着不动,傅陵无奈。
他轻轻拍了拍谢昭的头,最后道:谢昭,你要乖。
谢昭,你要乖。
上一回这样说的还是祖父呢。
谢昭终于放下了船桨。他一边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耳朵,一边拿过傅陵手中的面具替他戴上。等对方俊美的面孔全部被面具遮掩,谢昭惋惜道:可惜了。
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就该露出来才是。
傅陵笑睨他一眼,牵手带他上了岸,朝着学涯街的宅子走去。
虽然已经是夜晚,秦厚德也已经带了一批官员离京,但谨慎总是没错的。能拖到这一晚见到谢昭已是十分难得,傅陵不想他和谢昭的相处时光被任何人打扰。
街上人流涌动,熙熙攘攘。
谢昭被傅陵牵着走在人群中,完全没了来时的孤寂沮丧。对方微凉的体温顺着掌心传来,谢昭紧紧牵着他的手,心想:哪怕一切只是大梦一场,他也甘愿沉溺。
有殿下的梦,做一辈子也是好的。
两人还是回到了学涯街的宅子里。
自傅陵走后,谢昭便让秉文定期带人回来清扫一次,因此虽然傅陵走了几个月,但屋子里还是焕然一新,没有积尘。
谢昭下巴枕着手臂,静静地听着傅陵一首曲子接着一首曲子地弹奏。
先是高山流水,再是凤求凰。
转变一如他们之间的关系。
谢昭听得入了神,目光划过他的眉眼,划过他修长的脖子,最后落在他的左胸膛,再也移不开。
就是那里
就是在那里,他为他受了伤。
那一个雨夜,终究还是成了谢昭的梦魇。
傅陵再也不能忽视谢昭灼热的目光,停住了弹琴的动作。
他与谢昭相对而坐,静静地看着谢昭半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握着谢昭的手腕,引着他的手覆上了胸膛上的外衣。
那伤看着可怕,其实不值一提。
傅陵望进谢昭的眼里,努力摆出轻松的表情,学着谢昭平日的样子开玩笑道:要不然你按一按?我绝对眉头都不皱一下。
谢昭的手颤了颤,下意识远离。
他出神片刻,还是收回手:骗人。一定很疼。
傅陵纠正他的话:不疼的。
谢昭偏过头,嘴唇紧抿,不肯相信:就是很疼。
这一来一回的,谁都说不过对方。
傅陵看着谢昭有些倔强的侧脸,竟是忽然有些想笑。他起身看了眼窗外已经黑沉沉的天色,不想在疼不疼的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
他对谢昭说:夜已深,你该睡了。
谢昭嚯的抬头,不可思议道:殿下不与我秉烛夜谈吗?
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可以浪费在睡眠上,他还有许多话没和殿下说呢!
傅陵低头看向谢昭,刚想说什么,没想到谢昭却突然耍了无赖,握住他的手就是不松开:既然不能秉烛夜谈,那就干脆抵足而眠吧。
他振振有词道:殿下刚才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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