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 / 3)
阿步三四岁时就被师父拐走,已不记得父母亲人的模样。他从来没有过亲人,这时忽然有了个姐姐,开心得害怕都忘记了,含着泪咧嘴笑开,用力点头。
忽又有脚步声传来,两人赶忙屏息蹲好。这次来的却不是追杀者,而是两个普通居民。他们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居民甲:“哎,你听说了吗?京城的贼帮被连窝端了,一个不剩全部打入了大牢,连老黄皮都进去了!”
居民乙:“什么?那个老贼头也抓了?那京城以后可安宁了!官府这次总算是良心发现,为民除害了!”
居民甲:“什么啊,民还不是沾了官的光!听说是这伙贼胆大包天偷到了相爷府,相爷震怒,这才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两人说着话走远了。而阿步则露出一脸惊奇。比划了几下幼烟就看懂了,她惊喜地说:“老黄皮就是你师父?太好了,他被关起来了,你不用怕了!”
二人又捱到晚上,谨慎探听一番,搜查应该是结束了。他们实在饿的受不了了,阿步打着手势示意自己要去偷点东西给幼烟吃。幼烟点点头:“你小心些。”
阿步出了柴堆,就近选了一户人家,扳着墙壁往上攀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喝:“哪里走!”一只大手拽住了他的脚脖子!
他吓得肝胆俱裂,手一松摔了下去,被底下的人一把接住。他惊慌抬头,认出来了。是亲手抓过他好几次的捕头银山——那时的银山还只有十七岁,俊朗的面容尚有青涩,做事却从不含糊。这可好,又被逮住了!
来自地狱使者
阿步不会说话,没法解释。眼睛却忽地睁大,一脸惊恐。银山奇道:“怎么了?”
话音未落就觉一记闷棍打在背上。他吃痛吸气,回身看去,拿棍子偷袭他的竟是个纤弱少女,此时吓得小脸雪白,拿着棍子的手直哆嗦。
银山恼火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你一个小丫头能打过我吗?放下棍子。”
幼烟虽害怕仍坚持着:“你……你放开他!”
银山苦笑:“我不是来抓他进大牢的。这几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上头命令围剿贼帮,抓进去的都被酷刑密审。我生怕这小子先一步被他们抓到,可找死我了!”恨恨地拎着阿步晃了两晃。
银山对少女说:“你们跟我走吧,去我家躲一躲,没人会去我家搜人的。”
说罢拖着阿步就走,幼烟犹犹豫豫跟了上去。
银山无父无母,一个人住。捕头的俸禄不多,他的家简陋而清贫。将两个孩子带进屋,把门关好,让他们二人坐下,先塞了两块饼到他们手中,两个家伙吃得狼吞虎咽。
银山冷着脸打量着陌生的少女,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跟阿步认识的?”一开腔就是审问的架式,习惯了。
幼烟咽下饼子,睁一双秀美的眼睛道:“我是个小偷。”
阿步听到这话吓得一呛,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急得眼睛眨个不停,意思是说:你这么诚实干嘛呀!他可是个捕头呀!专抓小偷的那种!
银山拍了阿步的脑袋一把:“吃你的饼!”
阿步委屈地咬了一大口。
幼烟倒不以为意,对阿步微笑道:“捕头大哥有意保护我们,我也不该相瞒。”接着对银山说道:“我是从南边流浪到京城的,凭着小偷小摸的本事才没饿死路上。前几天溜进个大户人家,窥到他家有个红宝珠很值钱的样子,就想偷出来,结果被抓住关了起来。是阿步偶然遇到,救我出来的。”
“呵呵,偶然遇到?”银山横了阿步一眼,“怕是他进去行窃时遇到的吧。”
阿步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银山气恨地戳着他们的脑袋:“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东西……若不是这几天官府捉住贼就往死里上刑,我非把你们也送进去不可!”
银山的屋子很小,只有一里一外两间,幼烟是女孩子就睡里间唯一的床上,银山带着阿步在外间打地铺。阿步睡觉不老实,躺下时好好的,早晨起来时要么趴在银山肚子上,要么脚丫子踩银山脸上。
白天银山去往衙门当值,两个孩子在家把门反锁,一步也不敢出门。闲得无聊时,幼烟就教了他一些小把戏。她拿树枝蘸着锅底灰在地面上画出迷宫图形,看似很简单却很难走出去。后来又在院子里用水和泥,垒一些微型迷阵让阿步破解,经常玩得不亦乐乎,银山当值回来时,看到两人抹了一头一脸的泥水,傻子一样。
阿步和幼烟在银山家藏了一月有余,幼烟做给阿步的迷阵越来越复杂玄妙,阿步聪明的很,在玩耍中学会了许多做阵、破阵的技巧。
其中破解“九回阶”的技巧就是这个时候学会的。
幼烟一边陪他玩着泥巴,一边笑嘻嘻说:“阿步学会了这些,以后若是被追捕,就更好藏身了。”阿步忽也恍然大悟。原来那天夜里在巷子中,幼烟用柴堆垒出来的藏身之处就是个小小障眼阵法啊!
他兴奋得很,想赞叹“幼烟姐姐”好厉害,却不会发声,只能拍手表达。幼烟笑得灿烂,笑容漂亮得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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