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看着他们道:“行,你们不说是吧?我自己去找。”
白晚晚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转角,梳双髻的小丫鬟撇着嘴道:
“不过就是个郡主,摆什么威风!就她还想找到少爷?
少爷的鬼点子能绕京城三圈!她算个什么东西。”
身旁的老嬷嬷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急得直跺脚:
“小祖宗!这话也敢说?
郡主再不济也是主子,被她听见可要掉脑袋的!”
小丫鬟一把拍开嬷嬷的手,脸颊涨得通红:“我看她就是个狐媚子!自从她来了,少爷整天围着她转”
嬷嬷气得直摇头,冷哼一声:“轮得到你操心?管好自己的嘴,当心祸从口出!”
白晚晚直接跟着奶糖,穿过三条巷子,绕过醉仙楼,她在一座挂着红灯笼的楼阁前停住脚步。
朱漆匾额上写着“红袖招”三个鎏金大字,门口小厮正对着两个醉汉谄媚赔笑。
白晚晚攥紧腰间的软鞭,怪不得沈涛死活不愿去学堂,原来钻到这烟花之地来了!
龟奴望着眼前眉眼凌厉的小姑娘,油光满面的脸上笑出褶子:
“哟,这小脸嫩得能掐出水!姑娘可知这儿是红袖招?
红绡帐暖、歌舞升平的地儿,可不是你该来的。”
白晚晚猛地踏前半步,绣鞋重重碾过满地胭脂花瓣:“沈府小少爷是不是在楼上?别拿这些废话搪塞我!”
栏杆旁的老鸨“噗嗤”笑出声,绢帕掩着涂满丹蔻的指尖:“小丫头片子口气倒不小!打听起人来连个规矩都不懂。”
龟奴凑近两步,眼中满是戏谑:
“公主府的小少爷?你这女娃娃
不会是哪家府上偷跑出来的丫鬟,想和小郎君私定终身吧?”
他故意拖长尾音,引得旁边几个打杂的小厮跟着哄笑:
“这儿的姑娘哪个不是千娇百媚?
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模样,小少爷能瞧得上?”
白晚晚眼睛一瞪,冷着脸往前冲:“让开!别挡路!”
龟公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笑得脸上肥肉直抖:
“小丫头片子,知道这儿什么地方吗?
进了红袖招,就不怕传出去你名声全毁?以后还怎么嫁人?”
白晚晚朝身后使了个眼色。,“砰”的一声,初一飞起一脚,直接踹在龟公胸口。
龟公“哎哟”惨叫着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得地板咚咚响。
初一抱着剑道:“少拿这些吓唬人!我家小姐找的人,谁敢拦?”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几个膀大腰圆的打手举着棍棒冲出来,嘴里骂骂咧咧。
可初一、初二哪是好惹的?两人抽出腰间的佩剑,动作利落地迎上去。
没几分钟,打手们就被打得东倒西歪,抱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
老鸨气得满脸通红,举着帕子尖叫:
“你们等着!我们红袖招背后可是有大人物撑腰!
敢在这儿撒野,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白晚晚把老鸨的威胁当耳旁风,跨过地上哼哼唧唧的打手,直接往二楼冲。
二楼走廊挂着红灯笼,空气里飘着浓浓的脂粉味,还混着酒气和汗味。
两边房间门半开着,时不时传出调笑声、碰杯声。
有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倚在门口,看见白晚晚带着丫鬟杀气腾腾的样子,都愣住了。
初二瞅准最里头的屋子,飞起一脚踹开门。
屋里乌烟瘴气,二十来个公子哥挤在八仙桌旁,脑袋全凑在中间,脸红脖子粗地嚷嚷。
桌上摆着好几个小竹筒,里头装着蟋蟀。
“快上!咬它!”沈涛站在凳子上,袖子撸到胳膊肘,手里攥着根草茎直戳竹筒:“帅帅给我使劲!咬死对面那个!”
旁边公子哥急得直跺脚:“就你家的厉害?我这黑霸王能把你打成孙子!”
沈涛攥着草茎的手青筋暴起,瞪着对面头戴累丝嵌宝冠的公子道:
“王景珩你少放屁!
我家帅帅上个月刚咬死西街刘公子的霹雳虎,今天不过是没睡醒!”
他猛地拍桌,震得竹筒里的蟋蟀都跳了起来。
“睡醒了也是缩头乌龟!”王景珩晃着羊脂玉扇坠,故意凑近竹筒:“瞧瞧我这黑霸王,牙尖腿壮,上回斗败二十只蛐蛐都没掉根须!”
话音未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