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4 / 5)
过他们不明白的是,明明对手无论骑术还是马匹都乏善可称,偏偏还能领先。
“大伙儿加把劲,一定要赢下这局,咱们可是北门禁军!”一名北门骑士大声道:“俺爷爷当初跟着先帝爷在浅水原破薛仁杲、介州破宋金刚,在邙山破王世充、虎牢破窦建德,可从来没输过。今日又怎么能输给一群来长安上番的小子?”
“不错,我等乃是天子的前驱,若是输给东宫那群人,今后还有何颜面为天子仪仗!”旁边一人大声应道:“今日哪怕是死在这里,也决不能输!”
接下来的比赛变得愈发激烈了,北门骑士们与其说是在进行马球比赛,还不如说是在进行战斗,他们策马冲击,挥舞球杖,似乎手中紧握的不是球杖,而是百炼钢刀,不断有人跌落马来,但落马之人只要还能动弹的,也飞快爬上马,继续较量。双方的得筹交替上升,而受伤的人数也在不断上升。当再此有人落马摔断胳膊,被痛苦的抬出场外时,太子李弘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高声道:“且住,且住!停止比赛,停止比赛!”
“殿下,您这是……”金仁问惊讶的问道。
“本王要去面见陛下,请求停止比赛!”他也不多话,便快步向北面看台赤黄罗伞疾行而去,进了锦障他便向李治下拜道:“阿耶,孩儿恳请停止比赛!”
“停止比赛,这是为何?”李治诧异的问道。
“马球赛打到此时,已经有多人受伤,北门禁军、东宫六率都是大唐将士,孩儿不欲为一己之喜乐,却让大唐壮士无必要之伤害!所以恳请阿耶比赛到此为止!”
“哦!”李治本来还担心若是东宫队赢球了就得把玄武门改成轮流屯守,会带来无穷之后患,此时见李弘要求停止比赛,心中大喜:“你有此仁心最好,寡人又怎么会不成人之美,来人,比赛就此停止,将太子之仁心昭告天下,两边将士皆赐绢帛十匹,谷五石,受伤者加倍!”
“奴婢遵旨!”
随着号角声响起,球场上的喧闹平息了下来,接着就传来宣旨寺人清亮的声音,随即无论是看台还是球场上都传来阵阵“万岁”声。
“三郎,你觉得继续打下去,谁赢谁输?”金仁问笑道。
“谁赢谁输又不重要,只要太子赢了就行!”王文佐笑道。
“哦,想不到三郎对于太子寄望如此之深呀!”金仁问笑道。
“废话,只要不是武则天谁登基我都支持,那女人可是搞过匦检(即制度化的鼓励告密)制度的,就算我清白无辜,也难免会被人告密,落到周兴和来俊臣手里也是死路一条!”王文佐腹诽道,口中却说:“太子乃国之储君,身为臣子自然会寄望深重!”
“这倒也不错,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总算是了结了,没有几百几千人因此丧命,也算的上是一桩幸事了!”金仁问的声音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他拍了拍王文佐的肩膀:“三郎,若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这一关怎么过去!”
长安,群贤坊。
从皇城沿着朱雀大街向南走,第三个岔路口两侧便是著名的东西两市,长安本地人还是喜欢用前朝的称呼,叫东市为都会,叫西市为利人。东市东接道政坊和常乐坊,西连平康坊和宣阳坊,南依安邑坊,北靠依胜业坊和兴庆宫。西市东邻延寿坊和功德坊,西通群贤坊和怀德坊,南挽怀远坊,北接醴泉坊。每天正午时分,官府便击鼓三百声,商贾宾客们便入市交易,天黑前七刻,官府便击钲三百声,众人便离开市场,停止交易。
但有光也有影,长安城中既然有既然有官府监管的东西两市里进行的正当买卖,自然也有隐藏在灰色地带的地下买卖。就在距离西市只有一街之隔的群贤坊西墙外那条偏僻、最狭窄而且最污秽的街道上,每天黄昏后就会出现不少各种各样的人们,他们倚靠着墙,裹着披风,遮挡着自己的面容,相互投以警惕的视线,用暗语交谈,买或者卖,即便是最大胆的武侯和不良人(唐代的警察和辅警),也不敢随意插手这里的事情,以免遭遇杀身之祸。
方相肆
当然,在街面上进行的买卖都是些小买卖,数额更大,或者不欲为人所知的买卖是在街道尽头的一处小酒馆里进行的,这小酒馆白天黑夜都开门做生意,晚间尤其是她的主要营业时间,酒馆用所在的坊市起名为“群贤馆”,不过大多数混迹于灰色地带的人们更喜欢用“方相肆”来称呼这里,方相是管理死亡、丧葬和死人的女神,传说中死者下葬之时,方相就会出现在墓坑旁驱赶侵扰死者的孤魂野鬼。
这家小酒肆之所以起这样的一个名字,大概是与他附近的地段有关系的。在酒馆西侧数百步外一片小小的给穷人埋葬的墓地,有好多小小的坟墓,因为乱七八糟地埋着死人,老是发出阵阵的恶臭;而酒肆的另一边,是一片一直伸展到金光门才止的荒地。佣仆、无人收管的外乡人和赤贫如洗的穷人的尸体都抛在这儿;野狗和乌鸦就在那些尸体上面大开葬宴。这片阴惨惨的荒地发出来的腐臭,使附近的空气都受到了它的影响。很难让人想象这里距离堂皇庄严的皇宫只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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