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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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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不是?”

周可哽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不住的摇头,“没有,并没有。”

她的慌乱,他只一笑置之,抬手抚过眼前空气,似乎正对着某张精致的让人叹息的轮廓临摹,“我老了,但是她永远都是那么年轻,那么美好。”

他兀自沉浸于某种回忆无可自拔,她已非年少,自不会唐突的出声相扰,尽管她真的很想问问那是谁。半晌,终于听他一声嗟叹,

“锦绣年华,这名起的真好,配的起她。像她。”

锦绣年华,锦绣年华。

突然间,一个念头从脑海深处冒了出来……

“终有一天,不,这一天很快就会到了,我就会变得和它一样。”说着,他拍了拍面前,那个由树叶堆成的雪人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已经青草依依的小土堆,笑容愈发苦涩,“但她……一定还是那样鲜活,美丽,灿烂。她会很快忘了我,不再记得我这个人,就像,就像‘她’一样,对不对?”

他身边只有周可一个人,但是周可觉得,这些话依旧不是对着她说的。所以只好沉默,一直沉默,直到终于小心翼翼找到了一个话茬,也拍了拍身前的那个土堆,“这个……又是什么?”

“哈哈。”他回答的很快。

“什么?”她没懂。

“哈哈。”他面无表情的又重复了一遍,“一条狗,我养了十年,后来死了。”

哦……

她觉得很难过,糟糕极了,想要说点什么安慰的,可是一切又那么苍白。犹疑之间,她忽然发现

他的手,他的那双手,一直在颤抖。

“哥?”不太确定的喊了一声,犹疑着,她嗫嚅道,“你,在害怕么?”

“嗯。”他坦然承认。

“……”

“以前好像什么都不怕,但是现在开始怕了,很怕很怕。”他抚摸着小“雪”人的脑袋,很温柔很小心,“不知不觉中,很多陪伴我太久东西已经开始消失了,就像这只再也无法送出去的雪人,还有那只老狗,或者,或者更早一些时候,我曾经很爱很爱的一个死去的女人,那些东西,一个接一个,都走了,抓不住,留不下……我最害怕,终有一天,我生命中出现过的所有痕迹,会全部淡去,最后,什么也没了。”

“哥……”她启齿,心中酸胀,“是出了什么事么?”

他摇头,“还没有。”

“那……是要出什么事了么?”她艰难追问。

他没有再否定,半晌过后,轻缓开口,言辞晦涩难懂:

“事从根起,藕叶莲生,春种秋收,旧债终偿。”他说,“是为因果。”

“什么因?什么果?”周可握紧他,哽咽,“我能帮忙么?”

“我欠的债,你如何还呢?”他叹息,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幼童。

“债?”周可眨眨眼,还有点懵懂,想到了什么,焦急的扯住他的袖子,问,“多少钱?”

她的表情,执着,认真,单纯,眼中微光闪烁,叫人屏息。安瑞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眶泛出点血色。

他摸摸幼妹的脑袋,温和而宠溺,“你知道么,小时候我哥保护教育我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要是也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那样,我可能就能和他一样厉害,威风。”顿了顿,看着她雾气渐生的眼,补充道,“最好是妹妹,就像你一样。”

不知不觉,满眼是泪,握着他的手,那种血脉相连,心意相通的感觉愈发浓烈,好难受,他明明是笑着的,真的好难受,只是,为什么,为什么?

“这样……也好。”他环住她的肩,下颌抵在她的顶心,“比我预料的要好。”他说,“我还以为,最后能陪着我的,只有这只蠢狗,还是死的。”

“不要说话,不要问了。你肯带着绵绵,乖乖待在那里,等着我……或者别人去接你们,就是对哥哥最大的帮助。”他叹息着,拥紧她,“现在,让我抱一会儿。”

人之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然,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冷暖几度,纷繁几何?

上天之于他,未免太过不公,短短三十余载,几乎让他尽数阅尽,只是,这些都不是最残忍的,最残忍的是……当他想死的时候,老天让他活着,当我他活了,老天却让他去死。

☆、 chapter96咫尺

“把这个挂到那里,对对,树梢上,不是缠在树枝中间,要纯白的,不是藕粉色,嗯很好……还有……”

不远处,草坪上,一群人,正忙碌着婚礼最后的装饰。

最抢眼的再明显不过是当先那位正有条不紊指挥着的女孩儿,清瘦窈窕,娉婷袅袅,一袭火红迤地的纱质长裙,明艳不可方物。

calv一言不发,静默注视着她,唇畔微抿。

好像……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看她,似乎都是这样矜持典雅的打扮。精致的裙摆,高高的髻。不再是小时候玉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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