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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行三国 第100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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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就算陈相杀了我也无济于事。”他转过头,又道:“陈相有暗手,难道我们就没准备?”

丁仪笑着,上了堂,一边走,一边举起手摇了摇。

陈宫迅速扫视了一周,尤其是院子门口当值的那几个士卒。虽然没看出任何破绽,心里却闪过一丝无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敢说丁仪刚才那么大声的说话,那么明显的手势没有专门的意义?就算他现在下令,将阖府士卒、奴仆控制起来,也未必能将消息完全控制住。

丁仪进了屋,隐在窗子后面,看着陈宫站在水池旁发呆,不由得一声轻笑,带着几分得意。

“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

明知是计,陈宫却没有改变决定。面对曹昂的请计,他坚持曹昂请示曹操,由曹操决定。

曹操既是君,又是父,他做的任何决定,曹昂都没有理由拒绝,哪怕因此错过与丁夫人见面,那也是曹操的责任,不是曹昂本人的责任。

这是目前他能想出的最好办法。

信使刚刚送出,曹操的诏书便到了,要求曹昂将汉中的防务交给乐进,赶往宕渠,主持益州北部的战事,以便他腾出手来,赶往江州,准备迎战孙策。

曹昂与陈宫商量后,接受了曹操的命令,委任乐进为汉中太守,全面负责汉中防务。他对乐进说,形势艰难,汉中怕是守不住,必要的时候放弃南郑,退守白水关,挡住吴军通往成都的路即可。

乐进接受了命令,向曹昂保证,但使有一兵一卒在,绝不让吴军通过白水关,威胁成都。

曹昂迅速调整兵力,收缩防线,然后带着一万精锐离开了南郑,翻越巴山。

七月下旬,曹昂赶到宕渠,与曹操相见。

看到曹操的第一眼,曹昂就惊呆了。眼前的曹操头发花白,神情憔悴,看起来像是年逾花甲的老人,实际上他刚刚五十。

“父王,你怎么……”

曹操挽着曹昂的手入座,苦笑道:“子修,接到你的书信,孤也是愁白了头啊。孙伯符这一计甚是高明,孤是让你走也不是,让你留也不是,进退两难。”

“父王,是儿臣无能,不能为父王分忧,反让父王受累了。”曹昂鼻子一酸,落了泪。

“子修啊,你错了。”曹操抚着曹昂的手,眼神欣慰。“孙伯符当世英雄,眼界极高。若你真是无能之辈,孙伯符怎么会将妹妹嫁给你,又何必动这么多心思,软硬兼施,一心想劝降你?正因为你德才兼备,忠孝双全,他才这么重视你,不希望你为孤助阵。有儿如你,孤便已经胜了他一筹。将来九泉之下,亦可无愧孙文台,俯视袁本初、袁公路兄弟。”

曹昂心情复杂,满肚子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曹操却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子修,你是不是想劝我休战请降?”

曹昂点点头。这一路上,他思前想后,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之道。“父王当日与孙伯符一会,便引为知己。十年过去,天下大势如此,汉中、巴蜀虽是高皇帝龙兴之地,孙伯符却非当年霸王。以父王之见识,当不至于以为益州可独全。既然如此,还不早降,使益州免于战乱,而全个人阴德,以庇子孙。”

曹操笑了,起来来回踱了两步,在檐下站定,仰着看着阴沉沉的天空。

“子修,你虽仁孝,见识却稍逊孙伯符一筹。”

曹昂倒是不介意。“孙伯符当世豪杰,儿臣当日一见,便深自佩服,不敢妄想与之比肩。”

“是啊,不仅是你,我亦如是想,所以他能在十年间君临天下,而你我父子虽苦苦挣扎,仍难免为其所虏。”曹操长叹一声,苦笑道:“现在不是我不愿降,而是孙策不愿我降。”

曹昂急道:“父王何出此言……”

曹操抬起手,示意曹昂稍安勿躁。“这十年来,吴军战无不胜,军中骄气日增。新政推行卓见成效,却也有不少弊端隐患,各州郡世家受新政之利,却贪心不足,暗地里大做手脚,以图厚利。此等人,仅凭说理是不够的,只能行霹雳手段。可是孙伯符那人什么都好,唯独过于面善,下不得狠手,只好借亲征益州这个由头来做。”

曹操哼了一声,冷笑道:“这时候我请降,他岂能答应?”

曹昂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却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曹操这意思,孙策亲征不是为了攻取益州,反倒是为了清理内政?

“这……”曹昂结结巴巴地说道:“父王,这未免……”

“匪夷所思?”曹操脸上的自嘲之色更浓。

曹昂面红耳赤,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曹操,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破绽。他觉得曹操这理由太牵强了。吴国新肇,肯定会有不少问题,但孙策却不是什么面善之辈,他当初杀豫州世家可是杀得血流成河,小儿不敢夜哭,何必需要借亲征益州来处理这些事。

这岂止是用牛刀杀鸡,简直是用干将、莫邪杀鸡,代价也太大了。

见曹昂这般模样,曹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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