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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行三国 第9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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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他已经侦破了流言案,找到了那几个传播流言的士子。不出所料,他们都是曹操派来的细作,直接由法正指挥。国渊的卷宗做得很详实,证据也很充分,《太玄经》是其中最重要的线索,国渊特地提及了郎中陆绩。陆绩研究易学,对《太玄经》很熟悉,是他最先发现那些文章中引用《太玄经》的痕迹,为国渊提供了思路。

看完卷宗后,孙策与郭嘉商量,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法正主动挑衅,不能不予以回应,新仇旧恨一起算。郭嘉建议,增派人手,收集益州的情报,具体的事务由钟繇负责。钟繇法家出身,熟悉这一套操作手法,对付法正绰绰有余,又与辛评等人有旧,可以择机施以反间之计。凡是情报,都需要明暗两手,除了增派暗桩之外,还需要一个明的使者,郭嘉建议由卫觊出使益州。卫觊新降,地位不高,不会引起曹操的重视,但卫觊曾在长安朝廷尚书台任职,人脉很广,他去益州可以联络对曹操不满的人,进行游说离间。

听完郭嘉的计划,孙策拍着郭嘉的肩膀笑道:“奉孝,做军情祭酒比军师祭酒如鱼得水吧?”

郭嘉哈哈大笑。“不瞒大王说,臣对这军情祭酒钟意已久,本来是打算自荐的,只是有所顾忌,不敢太直白,免得被人笑话。”

“你顾忌什么?”孙策笑道:“奉孝,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江湖朝堂,都有不得已处。大王尚且如此,何况是臣,彼此彼此。”

绵里藏针

卫觊站在了孙策面前,心情忐忑。

这是他到建业后第一次面对孙策,跟着荀彧一路随行,总觉得自己是逃户流民,一旦被发现就会大难临头,夜里睡觉都睡不安,时常半夜惊醒,独坐到天明。

看着孙策脚上的快靴,卫觊心跳如鼓,手脚发麻。荀彧让他来见孙策,却没说什么事,一人乃至一族的荣辱祸福、生死存亡尽在孙策的一念之间,他无法不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孙策从淮河两岸的麦田收回目光,转过身,瞅了卫觊一眼,淡淡地说道:“花名册里为什么没有你子女的名字?”

卫觊愣了一下,有点尴尬。“禀告大王,觊……尚无子嗣。”

“哦?”孙策咂了咂嘴,没有再说什么。卫觊听在耳中,却像被针扎了一般,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孙策顿了片刻,又道:“孤想派一个人去益州劝降,荀大夫推荐了你,你不会一去不返吧?”

听说让他出使,卫觊喜出望外,还没高兴起来,又被孙策后一句话吓得半死。卫家男女老少上百口被没为官奴婢,正等着他去救呢,能出使,就说明孙策有放过他的想法,如果因他无子,担心他不回来了,剥夺了他这个机会,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甚至有没有都难说。

生死面前,卫觊没有过多犹豫,“扑通”一声跪下了。“大王明鉴,觊成亲二十余年,无一子一女,怕是先天有负阴德,难有子嗣,百年后能寄托者唯族中子弟,若滞留益州不亏,四时八节无人祭祀,岂不成了孤魂野鬼?故益州纵有千难万险,觊不敢辞,益州纵有高官厚禄,觊不敢留,必肝脑涂地,不负大王使命。万一不幸,请大王赦免卫氏族人,觊死而无憾。”

孙策扬扬眉,不禁对卫觊刮目相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么有力的理由,这卫觊绝非浪得虚名,也难怪他后来能生了卫瓘那样的儿子,以一己之力废了邓艾、钟会、姜维三个大牛,让他去益州兴风作浪应该是人尽其材了。

“既然如此,你准备一下,与家人见一面再走。此次任务艰险,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喏。”卫觊如释重负,躬身而退。下了飞庐,他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汗湿重衫,腿也有些发软。他扶着栏杆,平复了心情,这才向郭嘉的船舱走去。

调任军情祭酒后,郭嘉的舱室并没有变,戒备森严的资料舱还在他的控制之下,只是能够进舱查阅资料的人做了调整,按不同的级别分配了不同的权限。卫觊还没入职,无法进舱,只能请当值的虎士通报,自己站在舱外等着。趁着这个机会,他对即将履行的任务做了些准备,以便向郭嘉汇报。

时间不长,郭嘉走了出来,刘晔与他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见卫觊站在舱门外,刘晔微微颌首,没等卫觊还礼,他就快步走了。卫凯敢怒不敢言,一脸无奈。

郭嘉笑道:“你不用管他,他对谁都这样。”

卫觊附和道:“皇族出身,少年成名,自负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郭嘉诧异地打量了卫觊一眼,想起了荀彧对卫觊的评价,暗自佩服荀彧知人。卫觊这句话看似为刘晔解脱,实质杀伤力极强——刘晔的皇族出身是前朝,先帝嗣君又在益州,对于正在谋求鼎立新朝的孙策来说,刘晔的身份极其敏感,很容易引人非议。即使孙策大度,也不能不考虑其他人的想法。刘晔未能接替他成为军师祭酒,未尝不是被身份所累,只是刘晔自负才高,不肯稍假颜色,背地里得罪的人可不少。

一言活人,一言杀人,这卫觊是个狠角色啊。

“伯儒,见过大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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