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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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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假象和算计,她决计不能再被庄檀静斯文俊雅的表象所迷惑。是以,她始终无法像从前那般,毫无芥蒂地和他亲昵。

黎青黛动了动胳膊,欲把手腕从庄檀静那里抽回,却见庄檀静稍稍一用力,黎青黛顺着他的力道跌入他怀中。

他的胸口硬邦邦的,黎青黛靠着不大舒服,被困于他的怀里,恍觉这个姿势太过狎昵,很不习惯,叫人进退维谷,太过危险。

她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广袖滑落,露出一段莲藕臂,“我太重了些,当心给你压坏着。”

庄檀静神色淡淡,手一揽她的细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按回怀中,慢条斯理地捻起她的一缕青丝,语气难辨喜怒,“你不愿同我亲近,却愿同旁人泛舟,卿卿就不想与我解释解释?”

黎青黛心如擂鼓,问声坐在他腿上一动不动。

那日她和萧君尧朱雀桥边私底下相见,他果真派了人监视着她。饶是再愚钝的人,也品出来他话里的别扭。

若是遮遮掩掩,反而容易叫他起疑心,倒不如坦荡承认了,黎青黛脑子飞快一转,打了个腹稿。

她垂下眼睫,语气失落,似嗔似怨,“尚书仆射是个大忙人,轻易寻不见。我与萧君尧本就是儿时的旧友,一同荡舟赏景,并未逾矩,有何不妥? ”

如此一来,听着倒像是她在抱怨庄檀静无时间陪她,与旧友泛舟只不过是她在与他怄气,想叫他吃味儿。

而庄檀静自知自己近来没顾到她,有些理亏,屈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巧言令色。”

黎青黛捂着脑门呼痛,心知他这是打算不再计较这事了。她双臂搂着他的脖颈,又道:“台城里整日勾心斗角的,没个安生,令人厌烦。我不回太医署了,就当太医助教‘陈苓’染了重病,不治而亡了吧。”

之前庄檀静让黎青黛不再去太医署,她还格外不情愿,为了不吓着她,便允她继续留在太医署做事。现下她倒是想通了,改了主意,叫他有些意外,“当真不想回去了?”

庄檀静眸色一暗,圈住她腕子的手微微收紧。

“比真金还真。”黎青黛轻靠在他肩上,睫羽如同小扇一般,庄檀静垂眸看去,就能望见她那莹润皙白耳垂,很是惹人怜爱。

“你是这世间最好的檀郎。”黎青黛撒娇卖痴,面不改色地说着违心的话,“你知道的,偌大个建康,我除了你,又能依靠谁?又能到哪儿去?”

她诚意十足,他应当不会再对她起疑心了吧?

庄檀静似笑非笑,轻柔地抚着她的鬓发,若有深意,“你能这般想,最好不过。”

郑严之自打摔断腿后,整个人愈发阴沉森冷,对下人动辄打骂打杀,妻儿都不敢与他亲近。若是有人在身边嬉笑,他都会疑心对方是否在耻笑他,乱棍打死对方也是有的。

本该是继承宗祧的嫡子,被家族精心栽培数十载,却因阴谋算计而身负残疾,与仕途再无缘分,说不怨恨,那是假的。不能入仕的嫡子,废子而已。

皆怪庄檀静这个竖子,毁了他的一生!

过去十数年,庄檀静的才名永远压他一头,他爹总拿他们做比较,他只能活在庄檀静的盛名之下。时至今日,庄檀静又使了暗计弄断了他的腿,毁了他的仕途,他恨不得将庄檀静抽筋拔骨,大卸八块,才能报这不共戴天之仇!

郑严之对庄檀静恨入骨髓,只是苦于一直寻不到时机报仇,从眼线口中得知,庄檀静几日后要去踏春赏景,正好给他一个良机。

“将庄檀静的要出游的消息,私底下传给他的那些仇家。咱们的人,办事隐秘些,莫让旁人知晓,惹出事端。”郑严之嘱咐仆从。

就算这回庄檀静不死,也得脱层皮!庄檀静,你毁了我,你也休想好过!

郑严之狰狞一笑,端起手中的酒水,仰头一饮而尽。

尚书台文书繁忙,庄檀静通宵达旦好几日,一连大半个月都不曾好好放松歇息,休了假,便带想与黎青黛到河边踏春去。

为了不引起庄檀静的怀疑,也为了避免遇见作为“陈苓”时的熟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黎青黛都不轻易外出。即便是外出,她身边总有四个会武的侍女紧随其后,自己的一言一行,皆有人盯着,美其名曰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这回,庄檀静带着她外出散心,她可得把握住机会。

黎青黛没有全部家当带在身上,否则太显眼了些,不便逃跑。所以,她将所有私产暂存于萧君尧那处。她信得过萧君尧的为人,也不怕他将自己的东西昧了去。

黎青黛叫来梅心,给了她一张单子,上头列着几款新出的胭脂,“后日外出游玩,前几日我在李家的胭脂铺定了几盒胭脂,你替我去取来,届时我要用的。”

梅心应声出去了,从小门出去时,那张单子被人看了又看,确定没有古怪,才准许放她出门。

李家的胭脂铺掌柜是李夫人,她瞧见梅心递来的单子,不由得多留了一个心眼。

“诶呦,不巧了,小娘子要的那几款胭脂,很是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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