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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轶事 第4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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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月啊,她加班。”

“嗯。”

“坐那边沙发上等去”,我准备走,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她不一定要加班到什么时候,你跟她联系一下吧。”

没说的话是,她可能得罪人了,估计要天天加班直到实习结束。这事很好理解,换领导换导师都是一样,只有林嘉月这种愣头青才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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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报社出来直奔檀大,等顾轶下课,正好跟他一起回家。

我扒在后门玻璃,踮脚往里面张望。明明打过下课铃了,这人怎么拖堂。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轻拍肩膀,回过头一看,是之前见过的叶老师,他们课题组的那位。

她好像刚刚下课,抱着两本教案笑眯眯跟我打招呼:“在等顾教授下课?”

“啊是,你好”,我下意识整了整仪容。

“他之前有点事,这节课晚了1小时,要顺延的”,她看了眼手表,“要不去我办公室坐会儿?就在隔壁楼。”

什么叫有点事?话说得不清不楚。

而且顾轶的课晚了一小时这种屁事都知道,你一个外系的消息倒够灵通。

“不麻烦了吧,您下课了不回家吗?”

她作愁眉苦脸状:“没法回去,课题任务重”,犹豫了几秒,接着道:“本来是三个人的课题,感觉顾教授最近好像没心思在科研上,缺席好几次课题会了。”

“哦”,真是不好意思,最近花在老子身上的心思比较多,“辛苦您了。”

她只笑笑,没说话,半晌重新捡起刚才的话题:“走呗,去我办公室坐坐。”

“行啊。”

在她办公室坐了半个多小时,我觉得自己参与了一个访谈节目。

话题就没逃过顾轶。也难怪,我和她之间就这么一个交集,难不成聊杜博士吗?

但我几次把话题引申出去,她就几次把话题拉回到顾轶,实在不大高明。到后面都说得烦了,眼看时间差不多,起身客套:“到时候我们婚礼,你一定要来参加。”

叶老师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慢悠悠回到教学楼,课刚好结束。他从教室出来看到我有点惊讶,好像忘了早就说好晚上一起回家。

“忘了告诉你延迟下课了”,在回去的车上,他抱歉说。

“没关系”,我瞥了他一眼,心里惦记叶老师的话,“是有什么事吗?你平时上课很准点。”

顾轶沉吟,抿了抿嘴唇,慢慢把车靠边,最后停下。

我心里警觉,什么事开车不能说?想必不是开会晚了,教学调整这种平常原因。

“我跟你说件事”,他转过身,手还握在方向盘上,顿了顿,补充一句:“但你别生气。”

不好的预感说来就来。

“你说,生不生气我看着办。”

出国

顾轶看着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骨节分明。

大概有几秒钟,他在组织语言。

但这瞬间车好像在驶进黑洞,时间被拉长,变得很慢很慢。只要他不说话,我脑子里就循环上映10点档狗血剧情,实在忍不住了:

“到底——”

“我要公派出国”,他说,直截了当。

我愣住了,倒吸口凉气,又长叹口气,自己都不知道是悲是喜,各种情绪揉碎了又黏到一块。

不狗血,不是10点档言情剧,是8点档创业剧。

“好事”,理智略占上风,我问:“多长时间?去哪?什么时候走?”

“一年,去新加坡,签证出来就走,快的话,下周”,顾轶回答得很利落,想必刚才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我不由得回想刚认识他的时候,这个人在台上回答生活都是工作,采访时担心的问题是学术和教学不能平衡。顾轶从来都看重他的研究。

但现在,连课题会都缺席,他大概自己也意识到了。

曾经一直觉得他很厉害,在工作和生活中可以得心应手。但厉害的人一天也只有24小时,厉害的人面对选择的时候也要有舍有得。

一年,不长不短,已经比我预料的好一些;新加坡,没想象得那么远;下周出发,急是急了点好像也还可以接受。

其实除了接受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他说告诉我件事,可没说问我件事。

“所以你今天上课晚了,是去办签证了”,自然聊下去,尽量让自己不要有情绪。

“不是”,他抬起眼定定看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暗红色的本子:“回家拿户口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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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什么意思?”我板不住,有点哭笑不得。

“要不”,顾轶沉吟,把户口本放我手里:“要不明天去趟民政局。”

“这么仓促”我低头,只顾手指摩擦封面,颗粒感很明显。

“那后天。”

“顾轶,不是明天后天的问题”,把本子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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