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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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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看着你说。

他心里就哽住了,“桑姐儿,好歹咱们旧相识,外地见到了是老乡,你看你家里——”

扶桑拉了拉毛领子,还是笑吟吟的,“对您不住了,您兴许联系联系日本人那边儿呢,这事儿干的是真不地道,这北平夜里这样的冷,一晚上外面倒卧冻死的在南城墙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您要不往别的桥洞下面看看有没有地儿。”

她轻轻抬抬手,“您求我也没用,我您是知道的,从小最没脾气的一个,不像是我叔叔跟爸爸,您跟我说什么,我都没法儿做主。”

新请的门卫尽职尽责,看扶桑进去,就撵着人走,“认错人了,就是认错人了,您实在不行啊,去领取一下救济粮,去南城墙那边儿看看去,兴许政府放粮食的。”

田有海给吃了个哑巴气,眼看着扶桑跨过庭院,上台阶的时候回头,站在台阶上,就那样微微抬着下巴冷清地看着自己,才突然回味儿。

这死丫头!

存心的寒碜他,看他热闹的呢。

跳脚,“嗨,我说你没心没肺的,如今你过好日子了,看不上我们穷亲戚了是不是,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给门卫一通威胁,“再不走,我找巡逻的来了,你到时候给一顿打。”

扶桑转身推开门,屋子里灯火通明,宋旸谷拿着一本闲书,在等她呢,看她回来多问一句,“怎么回来的晚?”

早前,吃完晚饭就家里来了。

她也不太喜欢走夜路,夜里凉的很。

手脚都是冷的,放在宋旸谷腰两边,“给我暖一下,日本人封城了,今儿下午,不进不出。”

宋旸谷点点头,“我听收音机了,说是要攻城。”

自从北平没有了,好像隔一段时间就要反攻回来,不管什么样子的付出,北平城门一直站着日本人,没有成功过。

俩人靠在一起,体温不一样,有的低一点,有的高一点,可是能报团取暖。

封城了,这样的严峻,兴许今晚兴许明晚,就打起来了,炮弹会像是流星一样的,在城里乱飞,成败与否,城里的人都要经历一场生死大难。

乱世真的差劲,真的要苦很多。

可是这样安静地坐着靠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觉得有希望,觉得屋外的风声不是凄厉的,是欢乐的腔调,是让人觉得明天还有期待还有希望的日子。

哪怕战火纷飞,哪怕子弹横飞,哪怕不知道下一个瞬间会不会被流弹打中横死街头,但是你只要觉得有值得的事情,那就跟任何一个年代是一样的,都是幸福的。

每一个时代的幸福如果称重,都是等量的。

扶桑邀请他,“晚上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的话,想邀请你一起看星星,今晚我回来的路上,很闪,不想你错过。”

她知道他一定会答应,但是她还是很客气而隆重地邀请。

宋旸谷就陪着她看。

星星好看吗?

不好看,他觉得不好看,跟看见路边的花鸟一样,寻常的东西。

可是扶桑说它闪,会说哪个亮,他在一边,就能坐住了,就能看着好看,就觉得有美感,“国外有天文望远镜,很大,等解封了,我托人买一台运过来,可以看的很清楚。”

前后可能有十分钟,就这么短暂的时间。

但是两个人感觉都很好。

像是夏天看见了萤火虫,在那里飞啊飞啊的,朦朦胧胧的暖。

大概出事前,总是多有预感的。

战场之下,总有硝烟,无法避开。

能安稳过日子的时候,没有人会焦虑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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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多考虑一点

北平城外远远近近的枪声炮声零星地响了一夜, 到凌晨日出时分作罢,清晨起来推车卖花儿的依旧沿街叫卖。

“水仙——水仙嘞——”

“腊梅花——约来!”

鹅黄娇艳,影影绰绰蝴蝶翅膀一样在寒风中静默, 花农掀开帘子给看, “爷, 您看看,这些都是四五年的老树了, 好养活又耐寒,如今剩下来这一车,您要是家里地方大, 都要了去,我便宜些就给您了。”

他专在洋房区叫卖, “邻近过年了,看个新鲜,家里太太小姐们, 也掐朵鲜花来戴戴。”

腊梅花,有黄色的, 鹿角一样儿的, 在推车上面还有六盆呢,二太太喊着人进院子里面来,她在那里瞧着, 打量宋旸谷一眼,心想还买花儿呢, “都要了吧。”

承恩就都搬进去了,二太太一边跟他说话, 一边打量着家里, “总归是简单了些, 先前过年的时候,家里总也热闹,如今人少了,不见这个,也不见那个,等着你问问二爷,往后是留在山东了,还是回北平。”

老大她不惦记,宋眺谷这孩子,不太委屈自己,他气性儿大,承恩嘿嘿地笑,老爷的意思呢,别人看不明白,他承恩看的真真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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