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3 / 5)
子,不打紧的,天大地大,活着最大。你孙女尚未找到好男人,还靠着老先生说书挣钱呢。”
说书人摇头道:“骂什么,大将军这辈子没做过一件亏心事,老头儿骂大将军,到了地底下还不得被老伍长他们给白眼死。世子殿下也不舍得骂,以前瞎了眼,骂了那么多,再多骂一句,老头儿死得不安心。老头儿孙女,既然生在了老宋家,就是这个命,没啥好抱怨的。”
捧着琵琶的小姑娘柔柔一笑。
认命而坦然。
徐凤年放下酒杯,轻声道:“老先生,若是信得过,可否将你孙女手中琵琶借我试试弦音?我家二姐尤其擅长武琵琶,我天赋比不得她,不过耳濡目染,还算略懂一二,兴许能与小姑娘说些浅显见解。”
老人笑道:“这有何舍不得的。二玉,递给公子。”
徐凤年笑了笑,“劳烦姑娘把擦琴布一同给我。”
小姑娘脸一红,站起身后小心递出这只心爱琵琶。
徐凤年细致擦过琵琶后,正襟危坐,想了想,右手四指齐列,由子弦至缠弦向右急速撇进如一声。再回撤三指,仅用右手食指自缠弦自老中子三弦次第弹出。
一撇一挂。
弹了多年琵琶的小姑娘眼前一亮。
这架琵琶只是最下品的白木背板琵琶,与那些紫檀红木花梨木制成的上品琵琶差了太多,远达不到强音可达两三里以外的国手境界,徐凤年依次将扫摭分勾打轻轻演示一遍,这才抬头对站在身边的小姑娘笑道:“就白木琵琶而言,音质算好的了,若是银钱允许,可以稍稍补胶,老先生说书内容尤其苛求琵琶的脆爆二项,还有第一弦已是离断弦不远,不过在我看来,既然是弹琵琶给看官们欣赏,弹断琵琶弦也是一桩所有人都会喜闻乐见的美事,大可不必忙着换这第一弦。我再与你说一些南派大国手曹家琵琶的技法,你能记住多少是多少……”
一个说,一个听。
目盲老人浅饮慢酌,优哉游哉。
有聚终有散,徐凤年教完了被公认已是几近绝传的曹家技法,就起身告辞,牵着陶满武的小手离开茶坊。
小姑娘捧回琵琶,喃喃道:“爷爷,这位公子是谁?”
老人喝了最后一口酒,脸色红润,笑道:“大概算是萍水相逢的好人吧。”
年迈说书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曾面对面,与北凉王说北凉。
风雨来风流去剑气近
陶满武的小脑袋搁在徐凤年的大脑袋上,一起回到客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小丫头准备给那位小姐姐看一下自己手里的奇巧蛛盒,不曾想才到门口,就看到闹哄哄的,许多青皮无赖模样的男子在外边叫骂,满嘴不堪入耳的粗话野话,孙掌柜站在台阶上跟一名五大三粗的彪悍汉子弯腰赔笑,汉子将掌柜偷偷递出的一兜银子抛了抛,本来冷笑脸庞骤然变色,将一小囊银子砸在地上,一拳推在老男人胸口,孙掌柜媳妇和两个女儿躲在客栈大门内,哭哭啼啼,见到家中顶梁柱给打倒在地,愣是不敢去搀扶,生怕惹恼了这些为恶乡里的凶神恶煞。
徐凤年与身边旁观百姓询问,才知道一个大概,约莫是孙掌柜媳妇和长女去城西集会那边游玩,人群里碰到了吃女子便宜的油子,长女脸皮薄,性子又泼辣,被摸了屁股,当场就摔了人家耳光,那名青皮身材瘦弱,没料到姑娘如此狠辣,被一巴掌摔趴下,丢了脸面,见她面生,也没敢当场发作,喊上几位邻里一起游手好闲的兄弟,跟梢到了城东这栋酒楼,与当地相熟混子一番计较,知道孙掌柜没什么背景靠山,这就搬动了一位道上大哥,再呼朋喊友二十几人一起杀了过来,铁了心要从软柿子好拿捏的孙掌柜身上割下一大顿油脂,七八两碎银如何能入他们的法眼?孙掌柜挣钱以后,衣食无忧,读过些诗书,有文人气,好面子,被一拳打翻,疼痛还在其次,落在街坊邻居眼中,让他倍受难堪,尤其是被家里三名女子看到,尤为憋屈得抓狂,爬起身拎了根板凳就要与这帮泼皮拼命,为首大青皮习武多年,把式傍身,岂会在意一条板凳,亮了一招腿法,给板凳踢成两半,把满腔热血的孙掌柜给打懵了,正犹豫着是不是去灶房拿把菜刀出来,就给一名瘦猴无赖偷偷摸摸来到他身后,一腿踹在屁股上,摔了个狗吃屎。
那瘦猴颧骨突出,目小深陷,平时帮派间斗殴,都是动嘴多余动手,这一脚偷袭自个儿觉着挺英雄气概,可惜拉伸幅度太大,腿脚竟然不争气地抽筋起来,只得瘸拐着站在一边,引来大片讥笑,瘦猴正要发飙,眼角余光瞥见被抢了风头的道上大哥皱眉,立马闭嘴,退回一边。徐凤年放下陶满武,牵手走到青皮头子身前,十分利索给了几张十两面额的银票,笑道:“这位大当家的,不知道孙老哥有什么不敬之处,还望赏个破财消灾的机会。”
可以不卖谁的面子,但银子的面子不能不卖,结实手臂纹刻一头狰狞黑虎的大青皮冷冷问道:“你小子是哪条道上的?”
徐凤年微笑道:“小的比不得大当家的豪横风采,只是给城牧府二公子当差打杂的,算不得什么人物,二公子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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