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1 / 10)
大刀离那几个守军士兵还有数尺距离,一道剑光已经凌空射来,轻巧的滑过了那些守军的脖子,喷出了满天血雾。那剑光轻轻的在李宗弼的刀口上一挑一弹,李宗弼手腕巨震,大刀差点没落在了地上。一名白衣男子温柔的朝李宗弼笑了笑,轻轻的笑道:“这位将军身体好生强壮,想必那魂魄,也比寻常人要强得多罢?正是上好的血祭材料哩。”剑光如匹练,瞬间就从那男子手上射到了李宗弼心口前,李宗弼猛的一声大吼,两只油锤般拳头朝那男子的太阳穴挥去,想要拼一个你死我活。
‘噗哧’,一支利箭突然贯穿了那男子的左右太阳穴,李宗弼的拳头差点就砸在了那锋利的箭头上。收势不及的李宗弼只能将那拳头朝下一压,打得那男子两肩骨头碎裂,好似稻草人一样倒在了地上,那剑尖只是软弱无力的拖过了李宗弼的铠甲,在那护心镜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李宗弼吐了一口吐沫,抓起自己的大刀,也顾不得去感谢那放出一箭救他的人,正要趁势招呼身后儿郎冲进城去,旁边传来了江鱼的声音:“小心!”江鱼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城墙上,几步就到了李宗弼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拦住了几名白衣男子那恶毒有如蝮蛇的剑光。
数声脆响,几柄利箭粉碎,无形的反震力量让这几个乾达婆道的白衣男子好似如受雷击,从右手指尖开始,一寸寸的肉体炸成了粉碎,最终全身都炸成了肉末,一道道血泉喷出了数十尺远。江鱼温和的朝目瞪口呆的李宗弼笑了笑:“李将军,你继续罢,这些妖人,还是交给我来得比较合适。”轻轻的拍了拍李宗弼的肩膀,江鱼沉声道:“大哥,你不能随意出手,我却是和他道门早就有了过节,出手又如何?”
‘呜’,沉闷好似大地狂啸,一声响彻长安城的古怪风声从江鱼身体四周扩散开来,一道飓风裹住了江鱼的身体,将数百丈内的雨点抽得干干净净,化为一道灰色的水龙扶摇直上九天。那水龙渐渐的在空中凝聚成形,化为一道鳞甲鲜明活灵活现的灰色长龙一声长吟,摇头摆尾的在空中一个扭转,在那茫茫的水幕中带出了一条闪亮的透明轨迹,直往江鱼脚下的长安城门撞去。
门口吊桥粉碎,那厚达两尺七寸的包铁木门粉碎,后方的千斤闸粉碎,数千个装满了泥土填塞在门后的草包粉碎,江鱼一击将那长安城南门打得洞开。门后大街上数千名严阵以待的叛军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条水龙张牙舞爪的朝自己扑来,所有人都浑身僵硬,呆呆的看着那一道水龙,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傲然漂浮在城头上,在那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雨、灰蒙蒙的水雾的映照下好似死神的江鱼沉喝一声‘破’,那水龙轰然解体,长安城远近数百里内的百姓同时听到了那一声巨响,好似大洋中的澜涛在礁石上粉碎的巨响。
那一支粗有丈许的水龙刚刚将小半个身体探进城门,就随着那一声巨响炸裂成无数水箭,那透明的、带着丝丝寒气的水箭。无法计数的水箭从长安城南门口开始,横贯朱雀大街,直到那皇宫门口,才突然重新凝聚成一条水龙,直冲上数百丈的高空,仰天一声无声的长鸣后,化为一蓬有如杏花春雨般温柔的水雾随风飘散。宫门口朱雀大街上,数千名叛军士兵呆呆的站在那里,每个人身上都有数百个透明的小窟窿在‘嗤嗤’的喷着鲜血,此时的朱雀大街,是一片猩红色。
背负着双手悬浮在那城楼上,那一团亿万生灵凝聚而成的白色神念缓缓的感知着江鱼体外的那些死去的战士魂灵留下的最后一点儿精神波动,将那临死前的一丝不甘、一点点儿留恋以及那种刻骨铭心的不舍和怨恨慢慢的注入了江鱼的心头。一击之下杀了数千人的江鱼目光冷漠的看着那骆绎倒下的尸身,冰冷的面孔上没有一点儿表情,可是他的心却变得一片温软,两行热泪缓缓的自他脸上淌下,他冷漠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有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冷漠的面孔、两行热泪以及那一片笑容,江鱼的面孔看起来是如此的诡异。无形的力量从整个长安城上空升起,那些生灵,包括惊惶的百姓、惊恐的叛军、惊怒的乾达婆、惊骇的安庆绪,所有长安城内外的生灵的神识都在波动,都在颤抖,都在同时向江鱼述说着什么。江鱼的心一会儿变得冰冷如钢铁,一会儿变得绕指柔有如春风,一会儿又变得茫然不知所措。
正要随手一道箭气轰向抵抗最惨烈的一段城墙,江鱼心头突然一痛,他眼前一黑,从那空中一头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城楼上,将半截儿城楼都砸得塌陷下来。江鱼好似听到耳边有无数清脆的声音在叫嚷着什么,在向他述说着什么,让他身体一阵阵的颤抖,就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他睁开了眼睛,眼前虽然是一片漆黑,却能清楚的‘看到’那一片血红色的天空、一片血红色的大地,以及那天地之间紊乱不堪的气流,那扭曲的、破破烂烂的好似臭水沟中一条粘稠的不知名物体一样,在天地之间疯狂搅动的气流。
那血红色的天空上,破开了无数的窟窿,每一个窟窿后面,都闪动着白茫茫让人心头不安的光芒;血红色的大地上,也有无数黑漆漆的缺口,那缺口是如此的巨大,形状是如此的古怪,好似一张张巨大的嘴巴,正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