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7 / 7)
就这时,高仙芝亡命击出的一拳,恰好命中了江鱼的身体。修为比起江鱼也不过是弱了一筹的高仙芝调动全部力量轰出的一拳,又怎是如今体内罡气被制,通体绵软没有一丝力量的江鱼所能抵挡的?只是一拳,江鱼后心都冒出了一个深深的拳印,整个人从街头被打飞到了街尾,身体直接穿过了一名骑马上朝官员的马儿,将那马匹撕成了无数碎片,重重的砸在了后面数十丈的街面上。
那马儿被江鱼的身体撞成粉碎的官儿吓得屎尿齐流,若是江鱼的身体偏一点,他必定也要被撞成粉碎!
胸口全部肋骨几乎都被打碎,五脏六腑被震成重伤,灵识内视,心脉都被打断了一半。江鱼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张口就是十几口鲜红的心血喷出老远,他指着大善智、大威势怒道:“尔等,杀官造反!”他狠狠的一横高仙芝,狞笑道:“老子今日对着本门祖先发誓,我要你高仙芝不得好死!”他又对着周围一群面色巨变的高官惨笑道:“诸位可做人证,今日是他等设计害我江鱼!”
言毕,江鱼一口带着诡异粉红色的鲜血喷出,终于伤到了本源精气神的江鱼仰天就倒,身上发出了可怕的‘嘎吱’声,却是体内乱窜的罡气,又将他那比山岩还要坚固的骨骼震碎了好几根。
李府大门洞开,面色阴沉如水的李林甫穿着全套官服缓步行了出来,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江鱼,再看看坐在地上头上白气直冒的郭子仪,脸上露出一丝可怕的铁青色。他抬头看了看大善智和大威势,突然绽开了灿烂的笑容:“下官李林甫,多谢两位大和尚替我教训这不争气的兄弟。早知今日我那兄弟会冒犯两位大和尚,他年幼刚到扬州李林甫家中的时候,下官就该亲手掐死他,何必辛辛苦苦的养他这么大?”
摇摇头,李林甫和声叹道:“来人啊,将中游这不争气的小子抬回去,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怎么的?不成器的东西,让人打死算啦。丢进柴房里,不要管他的死活。本官还要去上朝呢,哪里有空理会这些闲事?”
看着几个李府的家丁护卫将江鱼抬回了李府,李林甫笑得甜蜜蜜的。他拱手朝着那噤若寒蝉的一干朝廷官员叹道:“诸位大人,见笑了,见笑了,下官这兄弟啊,自幼就没有让下官省心过,此番也是他罪有应得,活该被人打死哩。”几个比李林甫的官职还要高了许多的朝廷大员,如今却是看都不敢看李林甫一眼,好似他那笑眯眯的脸蛋属于地府阎王一样。
大威势察觉出了李林甫言语中有些不对劲的东西,他连忙长颂一声佛号,大声道:“李大人,此事实在是误会。”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一口气也不知道说了多少个‘不’,李林甫满脸笑容的朝着两个和尚和高仙芝笑道:“这是咱家江鱼自己活该哩,他迟早要横死街头的,他难道不知道,这天下有很多人,他是得罪不起的么?他以为他是谁啊?他不过是小小的一个花营的营头,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高官显爵不成?打死了好,打死了,咱家也不用给他提心吊胆的了,他这都是干什么啊?和那些反贼拼死拼活的,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才小小的得了个威武伯的爵位,至于么?还以为自己成了什么大人物,都敢翻天啦。”
叹息了一声,李林甫拱手道:“两位大和尚放心,等会上朝了,李某人会奏请陛下,请陛下削去江鱼的一应官爵。等下朝哪,咱亲手拿大棍子打死这该死的小杂种,让咱二娘家的血脉绝了就绝了罢,谁叫他胡乱招惹人呢?不过,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咱李林甫还是会给他办一个水陆道场的,到时候两位大和尚一定要赏脸来念诵几段经文啊?”
‘呵呵呵呵’的笑了几声,李林甫骑上家人牵来的骏马,就朝宫城的方向行去。等得经过高仙芝身边的时候,李林甫突然低下头朝着高仙芝微笑道:“高将军,咱家还没谢过你哩,你帮我教训了江鱼那小杂种,我李林甫感激不尽呀!哎呀,上次有人上折子,说你高将军在安西那边屠杀了三千多名当地的妇孺,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咱一定帮您把这事情安排得妥当妥贴的。”
笑嘻嘻的拍了拍高仙芝的肩膀,感受了一下高仙芝那僵硬的身体,李林甫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高仙芝的脸蛋,低声叹道:“高公子,长大成人升官发财,令尊一定是很欣慰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长叹一声,笑嘻嘻的李林甫带着护卫骑着马缓缓离开。一干朝廷大员被李林甫身上那莫名的气机所震慑,竟然等得看不到李林甫的背影了,这才一个个面色惊骇的相互看看,缓缓的跟了上去。
那一直在地上盘膝打坐运功疗伤的郭子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阴阴的看了高仙芝一眼,冷笑道:“好,好,好。”说完,他也不吭声,也不去遛马了,直接拉着那匹马儿,回去了李府,重重的关上了李府大门。
大善智大威势相互看看,眼里同时闪过一抹得意以及重重的担忧。
良久,大威势才叹道:“这次却是孟浪了,仙芝这后面一拳,不该加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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