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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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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腾,待沉默片刻后,思涵低沉无波的道:“本宫何时说过要留下容倾而赶你出宫了?”

这话一落,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一深。

却是片刻,江云南眉头一皱,面上也漫出了几许愕然之色,随即抬头朝思涵望来,诧道:“坊主不是说长公主对坊主极是看重,是以留江云南在宫中无用,仅留坊主在长公主身边效劳便足矣了?”

思涵摩挲奏折的之间蓦的一顿,“这些话,是容倾与你说的?”

江云南极是认真的点点头。

思涵面色微变,沉默片刻,低沉道:“本宫从不曾与他说过要留他在宫中而将你赶走。先不言容倾为何会在你面前言道这些,就论,他能在你面前说出这些话,可也证明,你与容倾的关系,并非如表面那般亲近?”

江云南面上顿时漫出了几许惶恐,那双漆黑如玉的双瞳,此际竟不曾沾染常日的风情柔腻,反倒是积满了委屈与无奈。

“江云南终是平乐坊的头牌,乃坊主的摇钱树,主仆之间,何能真正的亲近?纵是坊主待江云南极是宽容,但这种宽容,终还是建立在利益之上,何能真正的纯透分明。”

说着,嗓音一沉,语气越发的显得委屈无奈,“方才之言,若非长公主说给坊主,那便是坊主故意编造谎话来蒙骗江云南的了。江云南虽一无是处,但也的确是一直想在长公主身边伺候。是以,江云南不求长公主待江云南如何好,只求,日后坊主委婉游说长公主说让江云南出宫,望长公主能不听坊主之言,留下江云南。”

冗长的一席话,委屈重重,也认真重重。只是这话落得思涵耳里,却是无论怎么听都是怪异重重。

毕竟,江云南非寻常之人,且仍也是心思缜密的精明之人,是以,这皇宫之中,并非他真正的归宿,也非他真正想得到的归宿。

待得大局落幕,所有棘手之事皆全数化解,无论如何,她都不可留江云南与容倾长住宫中,但如今,局势所限,无论是江云南还是容倾,她皆不打算将这二人逐出宫去。

思绪翻腾摇曳,一股股复杂幽远之感越发在心底盘踞浓厚。

待得沉默半晌,思涵才漫不经心的道:“皇上还需你的血来解蛊毒,是以,近段日子,本宫自不会逐你出宫。”

这话一出,江云南似是大松了口气,欣慰释然的点点头,“多谢长公主。”

说着,伸手而抬,准备擦额头的薄汗,却待手背刚刚触上额头,他竟突然倒吸了一口气,随即眨眼间便将手从额头挪了下来。

思涵下意识垂眸朝他的手望去,则见他那只手微微的发着颤,而那手背之上,竟是红肿一片,血泡狰狞。

她神色微动,低沉清冷的问:“你手怎么了?”

他无奈缓道:“今日为坊主沏茶时,不小心被坊主的茶水烫了。”

思涵猝不及防一怔。

江云南朝她咧嘴笑笑,那笑容无疑是极为勉强,颇有几分疼痛而骨却还得强行忍耐的呲牙咧嘴之感,再度道:“这点小伤,江云南倒能承受,多谢长公主关心了。”

是吗?

若说这厮方才说容倾故意在他面前说是她要将他逐出宫去是随意而来的谎言,但这次容倾用茶盏烫伤江云南的手背,且下手似是极狠极狠,江云南的手背都是血泡一层,差点就要脱了手背的整层皮,如此,也是江云南自己不小心之为,而非容倾刻意?

思涵沉默片刻,嗓音越发一沉,“说吧。你与容倾之间的关系,究竟为何?又或者,容倾此人心性与人品,究竟如何?”

江云南面色微变,垂眸下来,似是对这话题极是忌讳。

“长公主,江云南终是平乐坊之人,是以不可在旁人面前妄议坊主。”仅是片刻,他略微无奈的出了声。

思涵漫不经心的道:“倘若你当真不敢妄议他,亦或是不敢对他半许不敬,此际,你便也不会出现在这御书房里。”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江云南,你与本宫皆是明眼之人,是以有些虚伪之言,多说无益。自打你踏入这御书房,你言道的皆是容倾的恶处,如此,你敢说你此番过来,不是专程为了在本宫面前中伤容倾?”

她话语极是直白,浑然未有半点委婉曲折之意。

且江云南今日来意,她也或多或少的看得通透,只是她千算万算都未算到,本还以为江云南与容倾二人皆极难对付,却不料这二人竟先行互相的闹翻了。

江云南叹了口气。

那厚重的叹息声似是夹杂了太多的无奈。

却又是片刻后,他突然敛神一番,面色犹如变戏法般增了几缕笑容,缓道:“长公主着实英明,无论江云南如何言行,竟皆瞒不过长公主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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