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人果然最快乐 (五)(2 / 3)
辛桐笑起来。
她放下指尖捻着的白勺,肩稍抬,上身朝他探去。低垂的睫羽原是休憩的鸟翼,忽得一下,雏鸟张开翅膀,盯着他瞳仁的眼睛清澈透亮。
江鹤轩险些要低头吻上。
“加油啊,”她淡淡道,一时令男人摸不准意图所指。
几日后,随季文然登机。
落地,骤然降温,天冷得脑壳疼。
辛桐恨死冷天了,十月末到一月初这段日子她已经过了三遍,眼下是第四遍活在冷空气里,简直要忘记夏天的模样。
季文然一声不吭地去买热奶茶,一杯交给她,一杯留给自己。
不同的是,季文然要加双倍蛋糕酱。
辛桐咬着塑料吸管,低头比了个无声的口型——嗲精——继季老爷,小狐狸以及小公主后,脑海里冒出的新外号。
程易修有事耽误,间隔一天才兴冲冲地跑来找他们。
本来又乖又软的小公主算被程易修臭不要脸的跟屁虫行径惹毛。
看过无法相处的猫狗互殴吗?
欢脱的犬类龇着牙绕着猫咪狂吠,而猫高傲地撇过脸,把爪子卷起来,好像随时预备抬起来挠对方的狗脸。
对,就是那种感觉。
夹在其中的辛桐觉得自己缺一把瓜子,最好是蟹黄味的。
幸而季文然工作狂本色不改,没空搭理日常摸鱼的程易修,抓着辛桐的手腕带她早出晚归。
到临杭第四天,从最初的忙碌脱身,人也渐渐松懈。
傍晚,程易修逮住辛桐,说市区有活动。
辛桐在新安待了这么长时间,连哪里能玩密室逃脱都不晓得,而程易修来异地出个差,都能找出活动来。
季文然说程易修没正经,去一个陌生酒吧,给他两小时,他能和全酒吧的混熟然后带着一起蹦迪。
这话不掺一丝假。
他说的活动是商业区举办的市集,都是些精美的手工品。于辛桐而言,这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简直正中靶心。
程易修牵着她一家一家慢慢看,同她一起比着摊位上的树脂耳环和翡翠坠子。
辛桐看中一罐玫瑰味的润肤露,试着擦了擦,甭管是不是纯大马士革玫瑰提取,味道足够舒心。
她把手背凑到程易修跟前。
男人牵着指尖嗅了嗅,继而凑到她的脖颈去闻本来的味道。
辛桐嫌痒,身形一侧,反手往他头上扣了一顶橘红色的毛呢贝雷帽。帽子压着他毛茸茸的头发,颇为滑稽。
程易修作势要去咬她水晶梨般的脸颊,被她轻盈地后退半步,躲开了。
他哼了声,手指摁住帽子,对着镜子照了照,颇为喜欢的模样,居然爽快买下直接戴上。
辛桐起初嫌他带橘红色古怪,盯住他看上一会儿,又开始觉得衬他。
戴好,趁辛桐不注意,他再度凑过来想闻脖颈。
辛桐无可奈何地呼气:“别闻了,没味道,只有残留的洗发水和肥皂渍。”
程易修“哦”了声,憋住没多久,又凑过去继续闻。
辛桐挑起眉,眼神里写满——易修,争点气啊,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少年,不是总想着偷看少女底裤的猥琐变态。
在她的目光威逼下,程易修缩缩脖子道:“好了好了,知道很痴汉。”像辛桐欺负他似的。
美少年哪怕是痴汉脸还是美少年。
辛桐自诩不是颜控。但程易修的那种漂亮,第一眼看去令人心动,看久了又相当舒服。真诚且坦率,仿佛把家当一股脑塞进皮口袋,继而背着它到处乱跑的小孩。当见到你,他突然歪歪头,露齿一笑,拉着你坐下,把自己的珍宝一件件摆出来给你看。
当然,自以为是起来也够呛,傅家两兄弟一脉相传。
半途遇到一对情侣在商店门口吵架,从头到脚的学生气,辛桐驻足偷听了七八句,也没搞懂为何。再待下去怕被发现,只得走开。
“也不晓得有什么好吵,”辛桐道。
程易修说,“我猜是男的出轨……女孩说他给别的女人发消息,我听见了。”
可真是年轻有活力,还有气力折腾。
换作她,一句“草你麻痹”喊完,拦车回家,洗澡睡觉,睡醒上班。
辛桐笑道:“我这人,争不过就让出去,反正也不稀罕。”
她美丽的适可而止,大堆的男人见了都会害怕。
男人嘛,多数不敢玩良家,怕沾手脱不掉。
“我不行,我争不过也要争,”程易修垂下头,近乎哀叹。“我绝不会让,死皮赖脸、撒泼打滚……哪怕耗一辈子也要争。”
辛桐没多想,鼻翼发出轻快地哼音。“怎么?要是挽救不回来,你预备自尽啊。”
“是啊,”程易修驻足,眼神沉静如夜。“我要是不能同她在一起……可能会绝望而死。”
辛桐愣在原地。
(新年快乐!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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