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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鸿俊死了。
村里的猎户来河边喝水时,在河岸边发现了他的尸体。
王鸿俊的死状算得上惨烈,他大概是从高处失足摔下来的,整个人摔在河岸上,身上被岸旁的石头划出不少的伤口。
其中最致命的就是后脑的那片伤。河岸两边的石头被流水刷洗的十分锐利,王鸿俊的脑袋磕在上面,直接就给磕出了个流着白浆的血洞。
除此之外,他的脸也是惨不忍睹。虽然脸上的伤势不如后脑严重,但也算得上血肉模糊,连王鸿俊原本的模样都辨认不出来了。
他脸上的伤来源于一块半个脑袋大的石头,大概是他跌落时正好有一块坠石砸在了他的脸上。要不是陈红霞亲自来认人,没人能认得出这脸凹进去的尸体是谁。
丧子的悲恸来得太过突然,在看见王鸿俊的尸体后,陈红霞就像是被棍子重重打了下脑袋一样,整个人都懵了。
她抱着自己死去的儿子,整个人像似一具关节老化的人偶,空荡荡的瞳孔里没有分毫光彩,悲伤得连眼泪都忘了掉。
她就那么抱着王鸿俊的尸体呆坐了很久,直到麻木的精神渐渐从极度的痛苦之中清醒过来,她才爆发了第一声哭嚎。
夏夜的凉风吹的树叶哗哗地响,被吹落的树叶就像纸钱那样满天飘舞。陈红霞撕心裂肺的哭声太让人动情,即使她在村里并不受人待见,但也有好几个人因为她那充满哀痛的声音而落下几滴眼泪。
璇玑就是其中一员。她抓紧了沉晴颜的衣袖,泪水从眼眶里溢出,全身心地沉浸在有人死亡这一悲痛的事实里。
就算将跟王鸿俊相处了很长时间这件因素远远抛开,一个生命的消逝也很是一件很让她悲伤的事情。
她身旁的沉晴颜也是一脸感伤,眼里水光粼粼,看着像是真情实感,却怎么也见不到眼泪。
以沉晴颜和王家的交情,流眼泪显得太过了,这样欲哭非哭的表情既符合周围人对沉晴颜的印象,也能表现出她对王鸿俊的死亡感到难过。
陈红霞哭的肝肠寸断,村长带着人上前安慰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谁!是谁!是谁杀了鸿俊!”
她的头发全都乱了,一双眼睛红的像是要滴血。
“是不是你?”她像个疯子一样朝围观的村民们走去:“还是你?嗯?”
“陈红霞你别发疯!”村长呵斥道。
“我发疯怎么了?!我儿子死了!”陈红霞歇斯底里地大喊:“我儿子好端端的就死了!”
“一定是有人杀了我儿子!一定是有人杀了鸿俊!”说着,她忍不住眼泪,再次哭了起来:“村长,你一定要帮帮我,鸿俊他一定是被人害了啊。”
陈红霞一下跪在村长脚边,拉着他的衣服,恳切地请求着村长能给她一个公道:“我知道我平日里不讨人待见,可我也没害人啊。就算我让大家伙不开心了,那也是我遭报应啊,怎么能让鸿俊替我死呢。”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鸿俊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己失足摔死的。”村长拉着陈红霞的手臂,试图将她拽起来:“就算真是有人害了鸿俊,那就咱们这条件也、也没法找啊。”
沉晴颜将碎发理到耳后,不再听陈红霞的哭喊和村长的劝导。反正对她来说,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沉晴颜无意瞥见王妙妙正在看着她,便扭头也看向她。
见沉晴颜将视线移来,王妙妙一惊,急忙低下头、不再盯着沉晴颜。
沉晴颜收回视线,继续神色淡然却又不忘装作伤心地当个围观者。
“是你!一定是你!”
陈红霞冲过来,欲要掐住璇玑的脖子,却被李暻之伸臂挡住。
“都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陈红霞喊道:“自从你来了,鸿俊就变了都是你个害人的小婊子!说!是不是你把鸿俊给害死了?!是不是!”
李暻之拦着她,道:“璇玑今天一直跟我在一起,她不可能是凶手。”
“你们狗男女的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陈红霞此时就像一头发疯的母兽,理智已经完全被悲痛的海啸吞没,她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发泄心中巨痛而已:“还有你,王妙妙!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生出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不是跟着他们害你弟弟了?啊?!说!你知不知道害你弟弟的凶手是谁!”
王妙妙缩了缩脖子:“我、我不知道我也没害弟弟,我怎么可能害他呢,他是我弟弟啊”
还没等她说完,陈红霞便往前奋力一扑,一把抓到了王妙妙的衣袖。
她将王妙妙拉近身前,抬手便往王妙妙身上打去,嘴里还骂着“都是你个灾星,克死你爹不够还要克死你弟弟”“天天跟这群贱货待在一起”之类的脏话。
“娘!娘!别打了!”王妙妙用手臂挡着陈红霞的殴打,她大喊道:“弟弟死了,弟弟真的死了!你认清现实吧!”
“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给您养老送终了。”王妙妙带着些哭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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