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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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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建筑辉煌的背景光中,他的眼睛倒映着微光,十分安宁,却甚至显出一种让人心悸的纯真。

在他的目光中,景予整个人都慢慢沉静下来,不知道先说些什么好。但不管说什么都好。

他握住李泯的手腕,问他:你也有那块表吗?

说着撸起袖子,露出那只从收到以来就一直佩戴的手表。

李泯的腕骨线条干净,衔接的小臂流畅紧实,但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的目光也随着景予落向手腕,怔了一瞬,道:我也有。

只不过他从未佩戴过外观这么张扬的饰品。

当时订下,只是觉得正好有两只,不想和景予同样的一只流落到他人手里,于是一并买下。

如果景予戴腻了那只银色,还可以换这一块黑色的。

但他从未觉得过那块表属于自己。

景予把手腕递给他,脑袋凑在一起,指给他看。

这一块的右下角有一个很小的零件。他轻轻拨动了一下表面,一小片金属跳动了一下,变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半圆形。

如果还有一块的话,应该就是它的另一半。景予顿了顿,补充道,拼起来是个心形。

他小声说:好老土的创意。

如果他嗓音里没有带那么多憋不住的窃喜的话,大概更有说服力一些。

但他很快意识到李泯会当真,于是继续补充道:我最喜欢老土了。

他摩挲着李泯的手腕,说:它很适合你。

不止那块表。

他还知道很多很适合李导的东西。

油画质地的花衬衫,上世纪绅士的呢帽,细窄的银戒指,黑亮的钢琴,垂到后背腰窝的body 。

他在想什么,这个好像不太能见人吧。

不过。

他用一种燃烧着的明亮目光望着李泯。

他似乎是,有机会把那些可能一一试验到李导身上的。

李泯不知道为什么耳廓有点灼热。

他定定望着景予,说:好。

李泯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腕抬起来,阖上眼,轻印一吻,轻声道:我会更自觉一点。

更自觉什么?景予不敢想象。

他只看见李泯发红的耳朵。

回国之后还能见到你吗?景予最后趴在窗边问他。

快了。李泯听从地回答,垂眼将他的袖口理好,把表带调整到最贴合的长度。

景予也没有收回手,就这么和他说着。

李导你知道吗,我这次拍的电影是什么?

是什么?李泯依然配合地问他。

造神计划。

景予仰望着他,眼睛很亮,我是导演,我做主角。

李泯的手顿了顿。

他以为会等到李泯说算了吧之类的话。

可这个造神计划的原型,那个被苛刻地造出来又被抛弃的神,却很轻地、如清风吹去一般,对他笑了一下。

说:景予真厉害。

他继续说,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景予能看见他的眼中是欣慰的,甚至骄傲的。

他喃喃道:有李导在才会更好。

李泯摇了摇头,轻轻笑着说:拍吧。

漫长的对视过后,景予也微微笑起来。

那我去啦。

好。

下次来见我,要带着它的另一半。

好。

首映要光明正大地来。

好。

该嘱咐的都嘱咐完,所有悬而为定的心都安定下来,景予内心非常宁静。

他可以做到一切。

李泯也可以。

不知道多久后,轿车驶离,青藤缠绕的铁门外就只剩下一个身影。

赵恒星这才敢放出屏住的呼吸,长出了一口气。

正要趁李泯没注意离开,一道声音就将他喊住:赵恒星。

他又一霎时停了下来,挂上和善的笑容,转过头去,李先生,久违,久违!

李泯正垂头扣着被景予解开的袖扣。扣完后他放下手臂,颀长身影在夜色里孤高萧索,顿失刚才那片刻的活气儿。

被李泯叫住后,却又半晌没下文。

那人只插着兜凝视着远行的方向,像忘了他这个人似的。

正当赵恒星又要松懈下来的时候,又是冷不丁的一句:有结果了么?

哦,哦,是我那个副手搞的鬼,我已经连夜宣布要辞退他,回国就能执行。

又没有了下文。

这次赵恒星一咬牙,赶紧把自己阴差阳错的功绩一道而出:李先生,我这次带景予老师过来是因为我想将功补过,给他的新作品投了一笔资,啊当然,这个是不用回报的,这是我欠景予老师的,至于这个晚宴,呃,我是想,本来

出乎意外的,他似乎看见板板正正的李泯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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