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2 / 3)
袖捂住风符的嘴,把那哭声闷成了含糊不清的啜泣。
待稍稍冷静,她才颤抖着抽噎道:原来他说的是真的宗主,这不是你不是你的问题。
许垂露双手搭膝,已经做好被谴责的准备:好了,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无情地摧残了你们宗主纯真圣洁的向道之心,我有罪。
这、这全是玉门的错!风符抹泪抬头,震声道,如果不是施雀勾引观主,宗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许垂露:啊这。
虽然这个归因分析几乎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但是看得出来风符为避免自己陷入宗主居然会喜欢人类并且是女人的痛苦真相里已经非常努力了。
果然,这说辞荒诞到连萧放刀听了都唇角略翘。
水涟无奈起身,拱手道:恭喜宗主。只是我还有一事禀告,不知
萧放刀知他是在解围:说罢。
方才叶窈身边侍婢就是与我交过手的那位,送来了些东西,说是给我的。
送了何物?
一些药膏,几件衣裳,我见没有贵重物事便收下了。
萧放刀微微蹙眉:看来,叶窈此前并不知晓你的身世。
嗯,我原以为何成则早把此事告诉她了,但看十五那日她的反应,像是还不知晓。水涟忖道,那天这仆妇反应也甚奇怪,她本可伤我我想,她应是看出些什么,欲在我身上寻什么凭证吧。
若她仍念着你,你会将她视作母亲么?
她本就是我的母亲。可是水涟淡淡道,不是她先扔弃我的么?
神思恍惚的风符捕捉到扔弃二字,凄苦之意霎时涌上心头,不由再次掩面痛哭。
檐雀居。
你是何时知道的?
只比母亲早一点而已。
叶窈面色沉冷,良久不语。
梁柱间挂着的白色帷布是对何成则之死的沉默悼念。它被风吹起时就像亡者之灵依依走过,它静止不动时又似亲人鬼魂的无声注视,它缟素一片、空无一物,可以悠然地承载一切寄托。
它在叶窈指隙间翩然来去,像一只庞然而轻盈的白蝶,但这一次,叶窈终止了它轻佻的嬉闹。白布被猝然扯下,铺展在泥泞不堪的融雪之地,自然不可避免地染上了脏污。所以,它失去了代替亡者被祭奠怀念的资格。
他违反了我们的约定。
庄主有他自己的考量,母亲不是常这么说吗?何至幽诚恳地为何成则开脱,他可能只是没来得及告诉您。
我的孩子可以被扔弃甚至被杀死,但不能变成他达成目的的工具。
这比死了更糟么?
叶窈冷然道:他没有资格这么做。也许你是对的,希微亦是死于他的利用。
完美之物一旦出现一处缺口,便能被轻易损毁,就如流水锈蚀宝剑,谣诼诛伐圣人。
何至幽不再反驳,只怅然叹息道:可是庄主已经逝世
如今,你才是庄主。
叶窈摆手打断,纠正了她的错误。
何至幽颔首低眉,轻声应是。
这是她第一次心悦诚服地接受母亲的教诲。
作者有话要说: 施雀:?
涟漪微动
子夜。
来此之后, 许垂露早已摒弃了熬夜的恶习,平日这个时辰她早已见了周公,但眼下她半张脸埋在被褥里, 不为保暖,而是为压住嘴角笑意。
没办法,白日的可乐之事实在太多, 玉人在侧的静谧午夜更是让人喜难自抑, 但为了不搅扰萧放刀休息, 她没发出什么响动,只用一双眼睛的睁睁闭闭消遣长夜。
在笑什么?
身侧忽地传来一声无奈问候, 许垂露疑窦顿生:你是怎么发现的?
呼吸。
许垂露翻过身来, 调整了一下姿势:你是被我吵醒还是也睡不着?
有话便说。
许垂露知她这是愿陪自己聊天解闷,心中甚觉满足, 但她未显自得之色, 反是压下眼尾不合时宜的笑意,矜持地清了清嗓子:嗯, 我觉得会不会太快了?
什么?
风符如此反应,显然是因为事发突然、毫无预兆。她觉得难以接受也很正常。
萧放刀并不认同:她不是因为这个才哭。
许垂露原本只想诱她说几句好听的,譬如情之所至,岂能算快, 或者此言盘桓心间已久, 不能再晚一刻吐露云云,谁料萧放刀居然如此认真地否认了她的话,引得她也开始思考风符哭嚎的真正缘由。
那是因为什么?
她被我与师父教养长大, 始终认为世上没有什么比我二人和绝情宗更重要。在她心中,我们亦是这样想的。她将这视为一种不曾道出的誓言、不可悖逆的信条,而我的话使她怀疑起她对我的了解是否存在偏差。萧放刀顿了顿, 又道,至于师父与施掌教她应是从白行蕴那知道的,今日我提及此事,又令她想到师父过往,两份打击累叠,才致她失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