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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 第15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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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汀视线微顿:“他最初遇到的招揽暗意,和孟南星一样,是不是?”

李光济嘴唇都要咬破了,仍然没说话,看来今日过来,有人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叶白汀也不着急,反正夜还长:“将在外,正好造谣,上官工作内容特殊,总有忙碌不在的时候,有人暗暗藏了小心思,趁机造谣,想坏别人的路,把竞争对手挤兑走了,自己的路不就平了?蒋大人,你可干过这种事?”

蒋宜青先前吃了亏,这次一点都不想理他。

叶白汀:“你可帮上司调教新人,可有暗中欺负打压,可有在上司明确想要的时候,推了孟南星一把,可有在上司不悦的时候,领会意思,让新人尝点苦头?”

“你说你劝过管修竹,曾友善提醒,好意相劝,甚至还热情的帮忙想好了说辞,告诉他怎么在上官面前认错,示弱,好取得上官谅解……实则你根本不想帮忙,你早在上官那里打地小报告,引导过上官情绪,他不去便罢,只要他一去,等来的未必是上官的原谅,还会有更深的惩罚……所有做过的这些,你以为你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么?”

蒋宜青一怔。

叶白汀清润的声音在夜色里有种淡淡的疏冷,听起来寒气逼人:“至于那些各种拉偏架,美其名曰平衡之术的小把戏,更是数不胜数,都在锦衣卫查到的证据里。那些厚厚卷宗里,我看到的孟南星,最初入户部,是满怀理想和抱负的,他积极努力,一来便完成了几件大事,立了功,却也早被上官盯上,多次示意权色交易,他不从,所有功劳就不是他的了,无法晋升,无法调派它处,公案上积压的公文一摞又一摞,他做多错多,罚银达到了恐怖的数量,为了那些公务,他开始没时间吃饭,没时间回家,经常被通报批评,再不从——就犯下了大错,罚银都不能挽回,须得有人保才能过的那种。”

“寒窗十数载,头悬梁锥刺股,他不能对不起辛苦拉扯他长大的寡母,前路难走,后退不能,没办法,他只得妥协。此后每月,他都会有三四次彻夜不归,‘忙’到在官署过夜,四到五次被某些人叫到外面私宅,行那颠鸾倒凤之事,但他控制不住内心的厌恶,之后会呕吐,会请病假,他的身体一直不好,锦衣卫问过相问大夫,只要好好用药,能养好的,他偏不愿,李光济,你可知是为什么?”

李光济浑身一震。

“他从一个眼睛里有光的少年,变得颓唐,失去光彩,像蒙了沙的珍珠,你就不觉得可惜么?”叶白汀直直看着李光济,“腊月二十二那日,他根本没有出城,他被人残忍的杀害,用最锋利的斧子,一块一块把身体剁碎,尸块被野狗啃噬,头颅被扔进冰冷的河水……”

李光济突然抱头:“别说了……别说……你别说了!”

叶白汀:“你不想为他伸冤么?孟南星的头发里,有凶手不小心落下的这银粉屑,是某人衣服上会用到的东西,我问你,户部官署,谁曾穿过这样的衣服?”

李光济没有配合招供的意思,但这时候,他下意识转头,看向了椅子上的一个人。

人不要脸的程度

随着李光济的视线落点,所有人齐齐看向了万承运。

叶白汀表情没什么变化,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万大人?原来你爱穿烫银的常服?”

蒋宜青立刻接了话:“烫银的衣服有什么好稀奇的?但凡手里有点银子,都穿得起,户部不光我们尚书大人,我自己就有好几套,李光济这种穷鬼都做了一件以备不时之需,林彬这种不需要应酬的档房文书,我也见他穿过,怎么,我们都有,所以我们都是凶手么?简直可笑。”

“有和穿,是两回事。”

时间过去太久,申姜带着锦衣卫走访排查的时候,问过万承运在去年七夕晚上,小年前一日,分别穿了什么样的衣服,很多人表示记不起来,印象比较模糊,说日子特殊,万承运好像换过衣服,不能确定,案件的相关人都在这个屋子里,又都含含糊糊,不敢说实话,可见万承运的权力威压到了什么程度。

七夕这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经历者定然记忆深刻,外人不记得万承运穿了什么,还算正常,屋子里的这些人,肯定记得。

李光济的指认,蒋宜青的突然跳脚,就是佐证。

“蒋大人是不是捷径走多了,早就习以为常,一边提防着别人抢你的捷径,一边享受捷径带来的红利,并竭力维护,”叶白汀盯着蒋宜青,“可知别人并不喜欢你这样的捷径,只想凭自己实力,却不可以。”

蒋宜青明显听懂了他的话,唇角扯出讽刺弧度:“不过都是自己选的路,又没犯法,没必要分出个高下吧?我干我该干的活,别人愿意努力就努力,实力什么的,也没必要那么吹,孟南星要真是那么有实力,什么能挡得住他?路走不出来,还不是自己不行。”

叶白汀:“同指挥使第一次去户部时,我们就发现,你对孟南星有隐隐敌意,明明他很低调,不揽事,不贪功,看起来没点上进心,甚至病假连连,公务都不怎么干了,你为何对他如此忌惮?于业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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