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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 第2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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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疑青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智障。

申姜:……

别,不用解释,这种眼神他见过太多次,一般是娇少爷骂他脑子里有屎的时候。

指挥使就是指挥使,还是要脸的,没直接骂,还答了:“要的就是让他们说出去。”

申姜:“哈?”啥玩意儿?

叶白汀赶紧拽了下他,提醒他别再丢人。

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抓这种丧心病狂的毒链就是要雷厉风行,快准狠,最初不打草惊蛇,是提防人望风而逃,而今布置了这么多任务,大家不眠不休忙了这么些天,最后收网必然要高调,激昂,振奋人心,才能展现出你的强大和决心,告诉对方搞什么小动作都没用,但凡敢起坏心思,搞这种事,抄家杀头没商量!

这是警告,也是威慑。

申姜没办法从娇少爷的一个眼神里领会这么多,但没关系,他知道娇少爷知道就可以了,一会儿私下再问么。

案子破了,房间迅速被清理干净,凶手昌弘文被抬去诏狱,嫌疑人们离开,刚刚冲进来的锦衣卫的被郑英带走,去抄那寥寥几个没落网的据点,最后就只剩个布松良。

和进来时的自信满满意气风发不同,他现在萎靡的很,明明已经没人按着他,他还是一动不动,眼神愣愣的,像被什么东西夺了魂似的,空洞又难堪。

败了……又败了……都是那老王八蛋昌弘文!

要不是这老东西误导,他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他是被骗了,才丢人丢这么大!

受人误导摆布,顶替别人的功劳,欺瞒上官……数罪并举,是要丢命的!

布松良深呼口气,提醒自己冷静。正确的验尸结果根本不是他给的,可不管申姜还是叶白汀都没有戳穿他,为什么?因为他们本就拽着彼此的小辫子,保持着微妙平衡,咬出来,大家一起倒霉,不咬,就是做人留一线,接下来怎么走,大家各凭本事……

面前出现了一双鞋,染着血色,是仇疑青。

“眼瞎心盲,蠢不可及,你当真是我北镇抚司的仵作?”

布松良拿掉塞在嘴里的布巾,一个头磕在地上:“属下愚钝,请指挥使责罚!”

他心跳很快,不敢抬头,指挥使那么精明的人,真的不知道他在冒功?他和申姜之间的气氛涌动,真的很隐秘么,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他不敢往更糟糕的方向想。

仇疑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仵作布松良,无能,张狂,以下犯上,连本使都敢威胁——现治你渎职之罪,杖八十,除名北镇抚司,你可心服?”

布松良指尖一紧,颤抖着叩头:“属下……心服。”

至少还有命在,至少还能活着……

布松良很快被架了下去,仇疑青也转身走了,似乎想起有什么事要忙,没留下什么话,别人……也没敢问。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仇人滚蛋,申姜心里美的不行,看叶白汀的眼神都带着笑:“走吧少爷,我送您回去?”

叶白汀看了看被人打开又关上的门,房间被遮挡的很严实,幽幽暗暗,只有一缕阳光随着门缝泄入,转瞬消失,触不到,看不着。

他都已经快忘了,阳光有多炽热多明亮,落在身上是怎样的温暖?

案子破了,大戏散场,似乎一切回到了从前,他还是那个关在诏狱,见不得光的人,不会改变,永远都是。

“走吧。”他越过申姜,往后面小门走去。

那里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申姜瞧他臊眉耷眼,连个笑模样都没有,警惕的往后跳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您别这样,怪瘆人的,我可没亏待你啊,你不能搞我!”

叶白汀懒地安抚蠢货的神经,话音淡淡:“你觉得,权力是什么?”

小门‘吱呀’一声打开,壁上烛盏灯芯一跳,得了风的刺激,大方的落下辉光,几步一灯,明了又暗,不似阳光普照,光泽万物,却足以照亮脚下的路。

娇少爷在光影中穿梭,肩瘦腰细,后颈修长,侧脸轮廓融在光晕里,干净温润,如无暇白壁。他从黑暗中走来,带着足以照亮他人的微光,轻描淡写的一走,就可以是一辈子。

申姜又不怕了,就算是风一吹就能破的美人灯又怎样,娇少爷就是娇少爷,威胁人恐吓人算计人都是他的本事,不轻易用,不随便用,是他的坚持。

他双手伸到脑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权力啊……人人都想要,又人人都害怕的东西呗。这玩意儿得敬畏,不能犟,犟就要遭殃,瞧那凶手昌弘文,脑子都疯魔了,半辈子为控制别人奋斗,认为自己拿到了,玩转了,这个骄傲,这个狂妄,觉得世上没人可以和他比肩,殊不知是他玩转了权力,还是被权力玩了……”

叶白汀看了他一眼,会有些意外。

申姜老脸一红,粗声粗气的提高音量:“怎么,老子就不能长点脑子?”

叶白汀低了眉,浅浅一笑:“你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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