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5)
钱如京皱皱眉头,说道:“只怕不妥吧,大理寺那是审朝廷命官的地方,而且……应天大理寺已很久没有审案了吧?只怕得先上书禀明皇上才能如此办理,薛大人以为如何?”
大理寺正薛泽无言以对,过了不久,刑部右侍郎刘大人来了,他向三位上官施礼之后钱如京向他询问受贿之事,刘侍郎矢口否认,并指认张主事与他有仇,这是趁机攀咬诬陷,两人就在堂上争吵起来,张主事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见刘侍郎将所有事情完全推诿在他身上,索性豁出去将刘侍郎平日的一些收受贿赂贪赃枉法的事情都捅了出来。
钱如京越听脸色越难看,听那张主事话中有话,似乎还有很多牵涉到贪污受贿的官员,再审下去只怕整个刑部就剩下他一个光杆司令没有贪污受贿了,他一拍惊堂木,喝道:“够了,张荣广,你说刘侍郎收受贿赂,还举出这么多实例,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的话?”
张主事叫道:“大人,这种东西前手拿后手送的,哪有什么证据啊,要不大人派人查抄他的家,保证能抄出许多银子来,前个月衙门里走了许多大人,他手里有不少空缺,就不知收了几万两银子,其中包括我给他的两千两银票,他才给我授了主事一职。”
【大生意】
“大人,他这是血口喷人,大人不要信他,这种小人一旦出事就像疯狗一样乱咬,再问下去说不定他还要继续攀诬其他大人,钱大人,我建议对他动刑,动大刑,看他招是不招。”刘侍郎望着张荣广冷冷地说道。
“也罢,”钱如京拿出一支火签,丢到堂上,喝道:“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说。”
张主事给如狼似虎的衙役拖了下去,受了吩咐的他们抡起板子毫不容情地打下去,才几板子就将张主事给打晕过去,泼醒之后再打,打晕了再泼醒,看到张主事的惨状,段飞下意识地摸摸屁股,当初他也挨了二十板子,但是那二十板加起来还不够张主事挨的一板子厉害。
眼见张主事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连杀人灭口四个字都喊不出来了,段飞提声叫道:“大人,张荣广受不住刑,再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
钱如京吃了一惊,喝道:“停刑,给我把人带上来。”
张主事被拖上堂去,看到他的惨状,钱如京又惊又怒地一拍惊堂木,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才十多板子便将人打成这样,你们想杀人灭口么?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
那几个衙役吓得仆在地上筛糠一般地哆嗦着,没人敢做声,钱如京心中电转,喝道:“还不快去一个人请医生救治?其他的把张主事带下去,张主事就交给你们了,倘若他明天不能过堂,我就当堂打死你们几个,滚!”
出了这个意外,这一日的会审不了了之,也让段飞深刻感受到官府中那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的可怕,这还是刚刚经过查撤之后才建立不到一个月的政府班子啊。
段飞心情沉重地返回都察院,他已被完全孤立了,刚来时人家对他是表面恭敬背后鄙夷,现在人家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一个个见了他就躲,就算打个招呼说两句话也是尖酸刻薄的,这官场果然不好混啊。
以前那些看好他前景,准备攀附的,现在也不见来串门子了,人情冷暖啊,段飞心中很是不忿,却又无从发泄,忍不住写了两张门联贴在门口,然后扬长而去,反正现在没人待见他,不如回家玩他的弓马箭术去。
望着他愤然远去,几个都察院的十三道监察小御史凑了过来,望着对联念道:“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好一副对联啊,你们说这个段飞真的不学无术?那他如何知道《左传哀公六年》中关于孺子牛的典故?”一个三十来岁容貌普通身形高大的御史啧啧赞道。
十三道监察御史只是些正七品的小官,不过他们若是受命出巡的话责权就不小了,刚才说话的那人正是福建道监察御史桂萼,他上个月才自成安知县调任应天都察院福建道监察御史,一直赋闲无事可做,段飞来到都察院之后他一直颇为轻视,但是今日看到段飞写的这副对联之后观感不由稍改,有了点同病相怜之感,因为他也是以忤逆上官出名的,若非如此也不会从一个好好的县令被人弄来都察院养老。
他身边那人是他在都察院中结识的唯一好友戎文盛,听他那么问,戎文盛苦笑道:“我哪知道啊?或许是他请枪手做的呢?你不见他身边总是有一个漂亮的小师爷么?”
桂萼似乎根本没听到戎文盛的话,他仔细琢磨着段飞那幅对联,喃喃地说道:“这莫不是对联,而是一首诗?意犹未尽,意犹未尽啊。”
戎文盛笑道:“管他是对联还是诗,反正不像是那小子能做出来的,别说那么多了,今天也没什么事干,我们去打牌吧,那个新近流行的《大明牌》还真不错,我跟别人配合总是不行,还是跟你打对家比较厉害,走吧走吧,别忧国忧民了,愁白了头也没用啊。”
桂萼想了想,说道:“不了,今天还是算了,我今日的奏折还没写呢。”
“真无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