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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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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帮麦雅清理房间一样……我在这里,芙拉达,我能陪你……」

欧文突然有点迟疑,话语慢了下来。芙拉达整张脸都哭红了,温热的眼泪沾湿欧文的手掌,疲惫脆弱的模样令他心疼不已。只是他怀疑自己到底有多少力量去陪伴芙拉达?他决心让芙拉达走进他心底柔软的那块境地吗?他对芙拉达的爱,是怜爱还是情爱呢?曾经他很确定,此刻却模糊不清。

欧文心虚地躺在芙拉达怀中,犹豫是否要和芙拉达提起他将要离开的事。芙拉达压根忘了,两人从未好好讨论圣诞节期过后,这份关係该何去何从,更准确地说,欧文同样压根忘了,像个十八岁的青年一样横衝直撞地去爱,却不晓得那可能随之而来的伤痛对于「真正」十八岁的青年,会是什么样的炼狱。

芙拉达揉着、吻着欧文的发丝,修长的双脚磨蹭欧文的身躯,一隻手来回抚摸欧文的背。抽噎的声音逐渐平息。自昨天的争执后,他们此刻才重新感到先前的亲近自在,欧文暂时忘却烦心的事,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渴望在彼此怀里找到平静。很快的,两人又沉沉睡去。

欧文做了好长一段梦。他梦见了垃圾桶里的血衣、梦见死亡的麻雀、梦见了碧娜手里的鲜红色的果酱,里面全是麵包虫……最后,画面一闪,他看见碧娜将弓箭朝向他,手指一松,箭朝他射过来……。

欧文猛然惊醒。他大力喘了好几口气,心神才缓过来。他看着芙拉达,仍安详地沉睡着。

脑海画面一转,浮现碧娜咬着指甲、嘴巴和手指满是浆果鲜红汁液的画面。碧娜似乎有这个习惯,上回他打乱欧文和麦雅的课程之前,也是倒卧在沙发上,瞪眼焦躁不安地咬指甲。那天之后碧娜就做了那件血腥的举动。

欧文一阵毛骨悚然,倏地闭起眼睛。他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虽然他不愿这么想:他担忧芙拉达受到伤害。他仍频频想起碧娜在花房对麦雅的警告,虽然他从不相信麦雅会伤害人,但一想到碧娜的话他就忐忑不安。他思索着,碧娜的行为背后一定有理可循,就好像芙拉达的行为和他思念母亲有关。

三胞胎的母亲,欧文眼睛一亮。他走到书房里,认认真真地环顾四周,翻阅书墙上的书,摸索着试图找出什么线索。

这个一开始他以为是幽灵的人,好好地在其他地方生活,留下的回忆却如魅影般持续在屋里徘徊,芙拉达嘴上总掛着她,就连麦雅笔记本里还夹着她的照片……。

「照片。」欧文喃喃自语,一本一本地把书抽出来翻阅,连那些咸湿露骨的书刊、画作也不放过,没想到意外看见几幅神似三胞胎母亲的素描。画中呈现女人全裸躺在床上的各种姿势:懒洋洋地伸展躯体、愉悦地敞手勾起脚、热情地大敞双腿……。如果她不是芙拉达的母亲,欧文倒能好好欣赏这幅素描,并着迷于笔触流动的情感和画中主角的万种风情。但她是芙拉达的母亲,欧文只有满心的不自在和尷尬。

画作署名并不是三胞胎父亲,每幅署名还都不一样。欧文放下画,决定不去想这些风流韵事,他还有更重要的讯息需要知道,继续翻箱倒柜。最后,终于在书墙最底下一层的籐篮中,翻出了一本相簿。

相簿头几页是三胞胎母亲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看起来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女,背景大多在这栋屋子里:一下在花园晒着太阳烤肉,一下在施工中的阁楼里,一下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抽菸……她特别喜爱穿着宽松的上衣或长袍,不时露出雪白的肩膀或腰肢,捲发凌乱奔放;除了个人照,更多她在派对里的照片,几乎是不看镜头喝酒或谈笑的侧拍照,洒脱的姿态反而比照片主角更加吸引欧文。

再往下翻,一样年少轻狂的脸,却有个不符合年龄的大肚子。看到这里欧文不禁觉得奇怪,怎么都没有任何三胞胎父亲的照片,连沾边的入镜照都没有。接下来几乎全是三胞胎儿时的照片,更可以说,是芙拉达的写真。好几张小孩穿着洋装,圆澎澎扑红的脸蛋宛若陶瓷娃娃,有一对浓密深黑的眉毛和高高绑成两小搓的捲发,坐在一样年轻貌美的母亲怀中,咧着嘴甜甜地笑着。欧文横看竖看,这个像小丘比特的女娃,脸上就写着「我是芙拉达」五个大字。

欧文直觉地把这张两人坐在书房里的照片往后翻,上面短短的留言:「灾难里最小的那一个,三人里麻烦最大的那一个。哈娃,2005年,冬」

不只这张,欧文细细地查看每张照片,发现留言零散地记录在某些照片里,那些有纪录的全是哈娃怀孕生子后的照片:

「她的诗在我寂寞的日子里开花。哈娃,2000年,春」哈娃挺着肚子坐在二楼那间书墙环绕的厅室里的躺椅上,翻看爱蜜莉的诗集。

「那么久没见,阿妮塔和多明尼克仍不改本色,尽说些蠢话,尽干些蠢事──他们是小鬼缠身以来最快乐的事。哈娃,2000年,夏」风光明媚,疑似哈娃的朋友阿妮塔和多明尼克坐卧在大树下野餐,对镜头挤眉弄眼。

「恶梦、溺水、冷汗,我的人生。哈娃,2000年,冬」男人背对镜头抱着三胞胎的其中一个,一个坐在客厅地毯上仰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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