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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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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击着大门。

以太宰治如今的身体,任何人想对他做些什么都太过容易。那条青花鱼如今更像是在水洼中搁浅,奄奄一息即将死去,脆弱到面对恶意无法抵抗分毫。

哪怕不是以往对他施加过暴行的米哈伊尔或者潘多拉亚克特,光凭那张面容精致的脸,恐怕也能激发不少敌人心中的施虐欲。

但愿他隐约听见的声音只是错觉。

一门之隔,军服男人在少年被泪水浸湿的面庞上落下一吻,对门口传来的响动恍若未闻。

石楠花的气息在这片黑暗空间中弥漫,漆黑纱裙层层绽放,在暗淡月光的照耀下朦胧的好似幻影,模糊不清。

在覆盖住唇舌手掌的遮掩下,隐约有着阵阵泣音传出。他颤抖着,以苦痛谱写了濒死之人吟唱的诗篇。

如同被困于精致牢笼中的夜莺,婉转啼鸣着,却始终无法挣脱束缚,任由挣扎时咔哒作响的冰冷锁链替哀歌和鸣。

双手被禁锢住的少年紧紧阖上双眼,淡妆将他苍白面颊上的病态掩去,乍一看去像是油画中走出的角色。

他无力地垂落在办公室正中央的吊灯之下,绷直的锁链与手腕处皮质镣铐禁锢住他的身躯,脚尖甚至无法够到地面,浑身上下被精致打造的饰品点缀。

他一袭蕾丝边构造的漆黑纱裙,身前的裙摆极短,裸露出只能遮掩住少许肤色的黑色吊带袜,却无法遮挡青紫交错的痕迹。

并不是单纯的伤痕。

手术后本就没能恢复完全的手腕被迫承载了一具身体的重量,在地心引力的牵引下早已痛到麻木。苍白缺血的指尖连弯曲都无法做到,失去了知觉,勉强缓解了这份疼痛。

少年呼吸微弱,涣散的瞳孔中倒映出一具身着黄色军装的身影,在搭档的敲门声中隐忍下啜泣,任由对方撩起裙纱。

献给神的祭品新娘,以温暖接纳了渎神者的恶意。他哭泣着目睹了遭人采撷的纯洁花朵枯萎凋零,染上了罪恶的色彩,事后更是被弃若敝屣。

潘多拉亚克特凑到太宰治耳边,伸出舌尖将他耳廓的血迹舔舐,痛到少年一阵颤抖。

为了配合这一身花纹繁复奢华的黑色婚纱,被当作玩偶摆弄的少年同时佩戴了诸多精心打造的饰品。奈何他先前未曾打过耳孔,男人便没有丝毫怜惜之意的临时准备,利用手边的利器将太宰治打造成完美的模特。

他拍拍少年失神的脸,确认对方已经濒临昏阙,这才似笑非笑地拔高声音,在寂静深夜中回答着这孩子搭档的呼唤。

中原君,还有什么事吗?

潘多拉亚克特捞过那张由米哈伊尔送来的轮椅,将椅面上早已干涸的污物清理干净。他拟态成太宰治的模样缓缓来到门口处,把紧锁的大门开启一条缝隙。

走廊内空气的涌入令屋内栗子花香的气息冲淡些许。

透过缝隙落入室内的光亮在太宰治脚边停住,不肯再前进分毫。

就像是光明永远不会怜悯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少年,哪怕是希冀的火光也不肯向他降下垂怜,独留他一人在深渊中,被恶魔亲吻着失去生息。

被稀释的粘腻血液顺着脚背落下,本就为黑色的吊带袜也因此晕染开更为深沉的色泽。太宰治艰难的维持住自己最后一丝意识,在黑暗之中,模糊不清的视野里出现了搭档背光的脸。

以及坐在轮椅上伪装成他的潘多拉亚克特。

久等不到太宰治的回应,原本正准备破门而入的中原中也表情一阵僵硬。

他有几分无措地矗立在门口,在走廊白炽灯的照耀下掩住尴尬,与神色如常的那条青花鱼对视良久,放下担忧的同时喃喃道:你没事啊。

黑暗中的人型如同受刑般的姿势被锁链高悬,少年听到了搭档的声音后,呼吸不由得沉重起来。

汗水没入眼眶,让本就模糊不清的视线更加朦胧。太宰治不敢发出任何响动,生怕那个恶魔暴露之后残忍的将小矮子杀害。

明明他好不容易才让蛞蝓离开这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衍生体内心的惶恐不安,顶着太宰治面庞的潘多拉亚克特歪着头,倚在轮椅上轻笑出声,我能有什么事?难不成中也担心米佳会冲过来再把我摁在床上?

他并不打算掩盖自己与正主的不同之处。

被太宰治突兀转变的态度整到有点发懵,中原中也讶异出声,疑惑道:米佳?

他曾了解过俄罗斯的风俗习惯,知晓这种叫法是对米哈伊尔的昵称,但是这种称呼不应该从这条青花鱼口中说出来。

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这种违和感不断在心头笼罩,但眼前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太宰治,身为他的搭档,自己绝无错认的可能。

那种气质与戏谑的眼神完全是平日里的模样,简直像是回到了他重伤残疾之前。

就是米哈伊尔。与太宰治模样相同的青年低声道。

他依旧不肯将门彻底打开,被视线遮掩住的地方,右手紧紧攥住门把手,顺便再告诉中也一个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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