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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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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寒的凉意,虽说他心里已经没有跟林缚相争之意,乍知林缚对董原的后手,心里也直叫好毒!

以厉山降兵为饵,将董原在淮西腹地的兵力悉数诱出,再使宁则臣直接从信阳出兵奔袭兵力空虚的寿州腹地。

从信阳城到寿州城,先出浉河,再入淮水,一路都是宽敞的顺流大河。

淮东只要在信阳城附近提前备好足够多的船只,六百里水路,最多两天就能直接奔袭到寿州城下,比从下游山阳逆流往寿州运兵奔袭,要快得多。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就董原来不及做任何的防备,最多叫丁知儒将硖石山大营的兵马调入寿州城,那只有不到四千守兵而已。而董原率嫡系主力全部从光山县以西、以南地区集结后再回援寿州,则至少要七八天的时间。

在宁则臣所携来枢密令之前,丁知儒退出寿州城则罢;若不退,宁则臣则直接以丁知儒违抗枢密院令攻打寿州、硖石山,丁知儒能守到董原率嫡系主力回援吗?

董原回援寿州,一是来不及,二是要冒着直接造反的风险——

这时候已经没有任何道理可讲,董原能打赢了,能守住淮西的地盘,哪怕守住寿州几个关键城池,在帝室一系大臣的疯狂支持下,还能有拨正平反、打嘴仗的机会;要是董原没能夺回寿州,一个与胡虏勾结反贼的罪名他死活都逃不了。

董原这时候还有赢的机会吗?

董原要是不回援,丁知儒在寿州要是不反抗,那就表明他们认可林缚所签发的枢密院令,那就要将寿州的防务让出来,交给宁则臣接管;而夹于寿州、东阳与淮安之间的濠州,必然也保不住——

淮西一镇三府,所有精华都在寿州以寿州以东的濠州,董原拼了老命用去三年时间攒起来的一百五六十万亩军屯,都集中在寿州与濠州;而信阳以及淮水以北的涡阳等地,因战事成为残地。

董原不就正是仗着有寿州、濠州的一百五六十万亩军屯良田,每年除了淮西的税赋,军屯良田就能直接给董原提供上百万石的军粮,他才有一些底气不惜与淮东撕破脸的吧?

林缚要夺董原的寿州、濠州两地,好一个狠毒的釜底抽薪之策啊!

林缚将炭笔放下来,笑着问岳冷秋、左承幕:“岳相、左相,你们说淮西不会奉本院之令交出寿州的防务?”

左承幕禁不住额头渗出冷汗:董原会挣扎吗?董原挣扎有赢的希望吗?

原来林缚心里早就有“欲北伐、先拔淮西”的定计了。

岳冷秋说道:“董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他兵力不足守寿州,将寿州的防务让出来也是理所当然……”

“我也是这么认为,”林缚笑道,“我还想给董原直接拟一道令,叫他率淮西军及降附军立即从信阳北上,收复确山、汝州等地,二相以为如何?”

岳冷秋与左承幕对望了一眼,心知林缚的用意是什么:董原既然不反抗,林缚也没有名义收拾他,毕竟董原调兵南下、收降随州军,至少明面上没有过错,那就先将董原其部逐到淮水以北去!

寿州

二十六日,日隅,日头升到树桑之上,淮水之上有着薄雾如轻云,两岸皆都平川,间有山峦起伏,看不到战火、看不到狼烟,叫人以为身处治世。

出浉河即为淮水,入冬后的淮水虽说瘦浅,但作为中原第三大河流,宽广仍操过常人想象。孟轸扶战船侧舷女墙而立,望着汤汤淮水,心怀激烈,与身旁的宋时行说道:“董原为贪欲所遮,一心去争厉山降兵,以为柴山伏兵尽出,庐州也无兵马威胁寿州,却未必料到我们会从信阳直接去取寿州……”

宋时行望着滔滔水浪,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当初宋浮、宋博父子力排众议,坚持归附淮东,他与宋义都是反对的——至少在永兴元年以前,有几个人能看出淮东有气吞山河、鲸吞中原的气概?

与其说董原为贪欲所遮闭,中了淮东的调虎离山之计,不如说在淮东绝对的优势面前,实在没有董原挣扎的余地——任何权谋都需要有相对应的实力匹配,不然只会引火自焚。

在淮东的优势,董原不动则已,没有野心、没有贪念则已,他有贪念、有野心,还轻举妄动,哪有可能不落入淮东的圈套中?

北风呼呼刮来,寒意刺骨,探马回报黄河以北都开始下雪,已经是永兴五年的冬天了。

宋时行又轻吁两下:一吁族兄宋浮识人、识势天下无双,一吁林缚雄谋伟略,叫奢文庄这等盖世智士都无伸展的机会,怎么叫天下士子英豪屈从之?心想孟畛当年以小族弱民独守信阳残地,看上去困于一隅,但见识实远在水淮之上,难怪传言称林缚将他与叶君安并立。

前部先锋兵马扮成返程回山阳的粮船,早在二十四日清晨就放舟东下直去寿州,想来此时已到寿州境内;宁则臣、孟知祥率中军主力于二十四午后从信阳出发,丁知儒若不屈从让出寿州城,中军主力就将毫不留情的进占硖石山、寿州城等寿州军事要地,以待董原嫡系援军来战——宋时行与孟畛负责督后,毕竟淮西在淮河的上游还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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