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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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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渡海而来,欲开商路,以利两国,我邦夹道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派人刺杀上使?”长崎秀乡自个心里不都踏实,怀疑是家主幕后指使,但嘴里仍强辞争辩,断不能将刺杀的罪名认下来。

“哼,是或不是,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林缚心里也不能肯定昨夜的刺杀就是佐贺赖源所为,但佐贺赖源洗不脱嫌疑,他不背这个黑锅,谁来背?又说道,“我让你带六具尸体去平户岛,让佐贺赖源三天时间给我一个信服的解释!否则不要怪我心狠无情!”

长崎秀乡乘着一艘帆船,携带六具尸体登上平户岛,跪倒佐贺赖源面前,说道:“秀乡无能,无颜见大人,当剖腹谢罪,但不敢误大事,特来传信,再请大人诛秀乡!”

看到长崎秀乡不抵抗,让淮东军轻易夺走松浦城,断了这边的后路,佐贺赖源鼻子都气歪了,心里自然有杀长崎秀乡的心思。这时候也只是强忍住肚里的怒火,听长崎秀乡说下去。

听长崎秀乡说还有六具斥候武士的尸体留在松浦城里,山下敬吾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哪家会用如此狠毒的死间之计来害大人?”

佐贺赖源沉默着不吭声,脸上阴晴不定。

长崎秀乡看到佐贺赖源与山下敬吾的神色,确认刺杀非佐贺执政幕后所为,含愤说道:“淮东军为一个无法证实的罪名,悍然攻打松浦,真可谓汉人所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杀秀乡后,请大人向太宰大人求援,与诸藩国联兵逐杀淮东军!”

佐贺赖源也懒得再追究长崎秀乡弃守松浦的罪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的背后,是绝对实力。

若是淮东军没有攻陷松浦城、没有断平户岛的后路,直接将十二具斥候武士的尸体送过来质问,他完全可以派个能说会道的说客去抗辩一番。

按照道理来说,淮东军也不能拿出十二具斥候武士的尸体,就认定刺杀是佐贺家所为。

扶桑诸藩邦间,虽说惯用刺杀手段,但潜入军营刺杀主将的成功率很低,佐贺赖源还不会为了福江蕞尔小岛,就贸然派斥候武士去刺杀林缚。事败的可能性太大,而且事败带来的风险也不是佐贺氏能承担的。

此时淮东军悍然攻陷松浦城,断了平户岛的后路,才将十二具斥候武士的尸体丢出来,质问刺杀之罪责,佐贺家想要辩解,又拿什么去辩解?

一切不过都是拿实力说话罢了!

“准备船,送我与秀乡去松浦!”佐贺赖源说道。

长崎秀乡与左右武士都愣在哪里,没想到执政会自投敌营去。山下敬吾也骇然失色,劝道:“大人万万不可,敬吾渡海去松浦抗辩即可!”

“我不去,如何能证佐贺氏的清白?”佐贺赖源说道。

“淮东军拿未经证实的刺杀事,来借题发挥,又怎知他们不是包藏祸心?”山下敬吾劝道,“大人过去,实在太凶险,一旦大人给淮东军扣下,佐贺家就分崩离析了啊!”

“我若不去,佐贺才真正陷入亡族的险境,”佐贺赖源叹道,“这十二具斥候武士的尸体假造不了,我一时也看不透是平氏还是近乡氏所为。但是,你们要明白,我此去松浦,不是要向淮东军自证清白,而是要向扶桑诸藩国证明佐贺氏的清白!”

山下敬吾愣怔在哪里,明白执政大人的心思。

即使淮东军无法明确指证刺杀就是佐贺家所为,佐贺家却也有洗不脱的最大嫌疑。

其他藩国也许会有人认为,这次刺杀就是佐贺家所为;即使最终都愿意为佐贺家的这次“刺杀失败”承担出兵责任,也会借机向佐贺家提出苛刻的条件来。

即使佐贺氏统制下的筑紫国民,也很可能会给蒙蔽,对佐贺氏贸然行险、兴起这样惨烈的战事而心怀怨恨,将动摇佐贺氏对筑紫国的统治基础。

淮东军与高丽人大战在际,没有可能伪造出“十二具斥候武士尸体”,作为对佐贺氏开战的借口;那一定是佐贺氏的敌人,平氏与近乡氏两家里的一家,在幕后策划了这次蹩脚又高明的刺杀事件。

有平氏、近乡氏在幕后捣鬼,即使最后能将淮东军打败、逐走,佐贺氏都不可能维持当前的地位,筑紫国最后给各家平分掉也说不定。

淮东军若不想两面开战,仅仅是因为刺杀事件而对佐贺氏雷霆大怒,没有佐贺赖源亲自到松浦辩解更有说服力,更能证明佐贺氏的清白了。

即使淮东军包藏祸心,借刺杀事件对佐贺氏开战,将佐贺赖源扣下或杀害。诸藩国也会在太宰府的主持下,迅速联手对抗淮东军。平氏与近乡氏等家在战后也没有借口来吞并佐贺氏。

佐贺赖源虽身死,但佐贺家会有其他人来顶替他的位置。佐贺赖源被扣或被害,都能激起国民的义愤,来对抗淮东军,来维护佐贺家在筑紫的统治。

山下敬吾能明白执政大人自我牺牲的苦心,但此去太过凶险,跪下来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松手。

佐贺赖源让左右将山下敬吾拖开,神色冷峻的说道:“淮东军若扣押我,你们断不能因他们拿我的性命相威胁而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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