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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9 /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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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刀越来越快,只见落叶卷着一团银光,看不到人影。舞到酣处,常霄一声断喝,钢刀脱手飞出,带着无数落叶呼啸着射向一块巨石,刀身竟然有一半插入石中。落叶撞到巨石上四散,竟然排成一个出字,常霄明白,上天示相,自己出山的时候到了。上前拔刀,一声脆响,钢刀竟然绷断,常霄咬牙自语:“林凤鸣,你可千万别死。”

十年光景,常霄与从前大不相同,好像脱胎换骨,心里满是豪情。先准备祭品拜过父母,打点行装,此时常霄已经三十二岁,经过磨练,精气神极为充足,脸上多了风霜之色,胸中增添了万丈雄心。离开家乡之前,特意到陈家看一看,当初的经历一直深印在脑海。陈霞是常霄唯一深爱的人,这一段感情刻骨铭心,痛下苦功固然是为了复仇,其实最大的原因却是为了陈霞。常霄自己明白,如果只是为了林凤鸣击伤自己的仇,根本不可能坚持十年,恐怕早就拿着两万两巨资成家立业了。正因为对陈霞念念不忘,才有了苦练十年的动力。每每想到陈霞,常霄的心里苦辣酸甜,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上路之前,常霄拿出五百两银子托乡亲打扫父母的墓地,这是怕万一自己报仇不成,命丧他乡,没人扫墓。安排妥当,孤身上路,先到一个大镇买一口好刀,做一件大红袍,以示复仇的决心。上次出门吃了不少苦,结识段奎之后,常霄明白了人情冷暖,你越是谨慎小心,别人越要欺负你,于是昂首挺胸,横眉立目,果然没人敢来招惹,住店时伙计跑前跑后,百般巴结。常霄心里叹息:这是什么世道,处处欺软怕硬。这一次出门可比上次威风多了,一点苦受不着,好吃好喝。

常霄并不急于赶路,十年都等了,不争一时。路上游山玩水,手里还有一千多两,此行生死未卜,留着也没用,还不如花用了。这一回常霄才算想开了,在饮食上大把花钱。虽然如此,常霄也没动过进青楼的念头,一为不曾经历过,心里发虚,二为心里放不下师妹陈霞,看不上别的女子。这一日经过一座大山,山上景致不错,常霄信步登山游玩,一旦报仇不成,自己难免身首异处,这样的景致就看不到了。沿着山路缓行,秋风送爽,飞鸟在密林中往来,常霄深吸一口气,自语道:“如果报得大仇,这里的景致又是一个样子。”一阵风吹过,风中隐隐有金铁交鸣之声,好像有人动手,常霄心里一动,自己苦练十年,不知自身刀法深浅,看一看别人交手增长一下阅历也不错。想到这里循声而行,转过一个山坡,下面是一片平地,果然有两个青年在交手。常霄不想惊动两人,悄悄靠近,发觉交手的两人年纪不大,都在二十上下,眉目有些相似,一人手持一对斑斓锤,另一人使一对描金月斧,两人激斗正酣,互不相让。如果十年前,常霄一定叹服两人的武功,此时看来,却觉得两人出招太慢,自己完全可以取胜。不过还是留神细看,见两个青年酣斗许久,各自退开,一人道:“兄弟,我饿了,先吃饭。”另一人点头:“我也饿了,吃饱了再打。”两人到一棵大树下喝酒吃肉,常霄颇为奇怪,这两人竟然是兄弟,既然争斗不休为何又坐到一起喝酒?正纳闷时却被对方发觉了,因为常霄穿的是大红袍,颇为显眼,一名青年叫道:“哪条道上的朋友?出来见见。”常霄整衣走出,抱拳道:“在下游山,偶过此处,惊扰二位,并无他意。”一名青年起身还礼道:“你带着刀,定是武林中人,哪一门哪一派?”常霄摇头:“无门无派。”

山中巧遇两兄弟,常霄说自己无门无派,却不知武林规矩,不报门派就是官府中人,两青年大为不屑,一人道:“原来是朝廷鹰犬,快走吧。”常霄纳闷问道:“二位此话何意?在下与官府没有任何关联。”一青年反问:“那你为何不报门派?”常霄苦笑:“在下确实无门无派,虽然拜过师却被逐出。”青年点头:“原来是无根之人,错怪你了,我兄弟乃是无量寺百济禅师门下钟元,钟海,朋友怎么称呼?”常霄答道:“在下常霄,二位既然是兄弟为何争斗?”钟元一笑:“坐下再说。”三人席地而坐,钟海抢先道:“常兄不知,我们兄弟费了一年心血,在大漠寻得一件宝贝,我想要,可是大哥也想要,只好比武定输赢。”常霄知道不能打听宝物的事,岔开话题道:“二位武功精湛,兵器也是不凡。”两兄弟颇为自傲,钟元道:“我爹打了一辈子兵器,就数这斑斓锤和描金月斧最为得意,不舍得卖,留给我们兄弟,又托人把我们送到无量寺学武艺,去年才出师。”因为常霄说自己被师门逐出,两兄弟不问常霄的出身,只说些江湖趣事。常霄心里有事,盘桓片刻起身告辞,两兄弟继续比武。常霄没听过无量寺的百济禅师,看钟元,钟海兄弟武功有漏洞,以为是一般的小角色,并未在意。寻路出山,穿过一片密林,山风吹来,常霄心里一惊,脑中闪过危险的念头,钢刀闪电劈出,竟然落了空,刀锋上只有几根红色头发缓缓飘落。常霄大吃一惊,自己出刀可以在风中把树叶切开,何人能躲开?这里还藏着高手不成?想到这里连忙四下寻找,不出一声。许久也没有动静,常霄纳闷,自己初入江湖,怎会有高手偷袭?难道是林凤鸣得到了消息?

胡思乱想终归无用,常霄小心前行,全身戒备,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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