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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6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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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要换,张三不肯薛大爷生气把酒向他脸上泼去,不晓得怎么样就碰在那脑袋上了这是亲眼见的。”知县道:“胡说前日尸场上薛蟠自己认拿碗砸死的,你说你亲眼见的,怎么今日的供不对?掌嘴。”衙役答应着要打,吴良求着说:“薛蟠实没有与张三打架,酒碗失手碰在脑袋上的求老爷问薛蟠便是恩典了。”知县叫提薛蟠,问道:“你与张三到底有什么仇隙?毕竟是如何死的,实供上来。”薛蟠道:“求太老爷开恩,小的实没有打他为他不肯换酒,故拿酒泼他,不想一时失手,酒碗误碰在他的脑袋上小的即忙掩他的血,那里知道再掩不住,血淌多了,过一回就死了前日尸场上怕太老爷要打,所以说是拿碗砸他的只求太爷开恩。”知县便喝道:“好个糊涂东西!本县问你怎么砸他的,你便供说恼他不换酒才砸的,今日又供是失手碰的。”知县假作声势,要打要夹,薛蟠一口咬定知县叫仵作将前日尸场填写伤痕据实报来仵作禀报说:“前日验得张三尸身无伤,惟卤门有磁器伤长一寸七分,深五分,皮开,卤门骨脆裂破三分实系磕碰伤。”知县查对尸格相符,早知书吏改轻,也不驳诘,胡乱便叫画供张王氏哭喊道:“青天老爷!前日听见还有多少伤,怎么今日都没有了?知县道:“这妇人胡说,现有尸格,你不知道么。”叫尸叔张二便问道:“你侄儿身死,你知道有几处伤?张二忙供道:“脑袋上一伤。”知县道:“可又来。”叫书吏将尸格给张王氏瞧去,并叫地保尸叔指明与他瞧,现有尸场亲押证见俱供并未打架,不为斗殴只依误伤吩咐画供将薛蟠监禁候详,余令原保领出,退堂张王氏哭着乱嚷,知县叫众衙役撵他出去张二也劝张王氏道:“实在误伤,怎么赖人现在太老爷断明,不要胡闹了。”薛蝌在外打听明白,心内喜欢,便差人回家送信等批详回来,便好打点赎罪,且住着等信只听路上三三两两传说,有个贵妃薨了,皇上辍朝三日这里离陵寝不远,知县办差垫道,一时料着不得闲,住在这里无益,不如到监告诉哥哥安心等着,我回家去,过几日再来。”薛蟠也怕母亲痛苦,带信说:“我无事,必须衙门再使费几次,便可回家了只是不要可惜银钱。”

薛蝌留下李祥在此照料,一径回家,见了薛姨妈,陈说知县怎样徇情,怎样审断,终定了误伤,将来尸亲那里再花些银子,一准赎罪,便没事了薛姨妈听说,暂且放心,说:“正盼你来家中照应贾府里本该谢去,况且周贵妃薨了,他们天天进去,家里空落落的我想着要去替姨太太那边照应照应作伴儿,只是咱们家又没人你这来的正好。”薛蝌道:“我在外头原听见说是贾妃薨了,这么才赶回来的我们元妃好好儿的,怎么说死了?薛姨妈道:“上年原病过一次,也就好了这回又没听见元妃有什么病只闻那府里头几天老太太不大受用,合上眼便看见元妃娘娘众人都不放心,直至打听起来,又没有什么事到了大前儿晚上,老太太亲口说是`怎么元妃独自一个人到我这里?&039;众人只道是病中想的话,总不信老太太又说:`你们不信,元妃还与我说是荣华易尽,须要退步抽身&039;众人都说:`谁不想到?这是有年纪的人思前想后的心事&039;所以也不当件事恰好第二天早起,里头吵嚷出来说娘娘病重,宣各诰命进去请安他们就惊疑的了不得,赶着进去他们还没有出来,我们家里已听见周贵妃薨逝了你想外头的讹言,家里的疑心,恰碰在一处,可奇不奇!宝钗道:“不但是外头的讹言舛错,便在家里的,一听见`娘娘&039;两个字,也就都忙了,过后才明白这两天那府里这些丫头婆子来说,他们早知道不是咱们家的娘娘我说:`你们那里拿得定呢?&039;他说道:`前几年正月,外省荐了一个算命的,说是很准那老太太叫人将元妃八字夹在丫头们八字里头,送出去叫他推算他独说这正月初一日生日的那位姑娘只怕时辰错了,不然真是个贵人,也不能在这府中老爷和众人说,不管他错不错,照八字算去那先生便说,甲申年正月丙寅这四个字内有伤官败财,惟申字内有正官禄马,这就是家里养不住的,也不见什么好这日子是乙卯,初春木旺,虽是比肩,那里知道愈比愈好,就象那个好木料,愈经斫削,才成大器独喜得时上什么辛金为贵,什么巳中正官禄马独旺,这叫作飞天禄马格又说什么日禄归时,贵重的很,天月二德坐本命,贵受椒房之宠这位姑娘若是时辰准了,定是一位主子娘娘这不是算准了么!我们还记得说,可惜荣华不久,只怕遇着寅年卯月,这就是比而又比,劫而又劫,譬如好木,太要做玲珑剔透,本质就不坚了他们把这些话都忘记了,只管瞎忙我才想起来告诉我们大奶奶,今年那里是寅年卯月呢宝钗尚未说完,薛蝌急道:“且不要管人家的事,既有这样个神仙算命的,我想哥哥今年什么恶星照命,遭这么横祸,快开八字与我给他算去,看有妨碍么。”宝钗道:“他是外省来的,不知如今在京不在了。”

说着,便打点薛姨妈往贾府去到了那里,只有李纨探春等在家接着,便问道:“大爷的事怎么样了?薛姨妈道:“等详上司才定,看来也到不了死罪了。”这才大家放心探春便道:“昨晚太太想着说,上回家里有事,全仗姨太太照应,如今自己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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