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5 / 13)
过些东西,怎么这么眼皮子浅。”平儿道:“究竟这镯子能多少重,原是二奶奶说的,这叫做`虾须镯&039;,倒是这颗珠子还罢了晴雯那蹄子是块爆炭,要告诉了他,他是忍不住的一时气了,或打或骂,依旧嚷出来不好,所以单告诉你留心就是了。”说着便作辞而去
宝玉听了,又喜又气又叹喜的是平儿竟能体贴自己,气的是坠儿小窃,叹的是坠儿那样一个伶俐人,作出这丑事来因而回至房中,把平儿之话一长一短告诉了晴雯又说:“他说你是个要强的,如今病着,听了这话越发要添病,等好了再告诉你。”晴雯听了,果然气的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即时就叫坠儿宝玉忙劝道:“你这一喊出来,岂不辜负了平儿待你我之心了不如领他这个情,过后打发他就完了。”晴雯道:“虽如此说,只是这口气如何忍得!宝玉道:“这有什么气的?你只养病就是了。”
晴雯服了药,至晚间又服二和,夜间虽有些汗,还未见效,仍是发烧,头疼鼻塞声重次日,王太医又来诊视,另加减汤剂虽然稍减了烧,仍是头疼宝玉便命麝月:“取鼻烟来,给他嗅些痛打几个嚏喷,就通了关窍。”麝月果真去取了一个金镶双扣金星玻璃的一个扁盒来,递与宝玉宝玉便揭翻盒扇,里面有西洋珐琅的黄发赤身女子,两肋又有肉翅,里面盛着些真正汪恰洋烟晴雯只顾看画儿,宝玉道:“嗅些,走了气就不好了。”晴雯听说,忙用指甲挑了些嗅入鼻中,不怎样便又多多挑了些嗅入忽觉鼻中一股酸辣透入Ч门,接连打了五六个嚏喷,眼泪鼻涕登时齐流晴雯忙收了盒子,笑道:“了不得,好爽快!拿纸来。”早有小丫头子递过一搭子细纸,晴雯便一张一张的拿来醒鼻子宝玉笑问:“如何?晴雯笑道:“果觉通快些,只是太阳还疼。”宝玉笑道:“越性尽用西洋药治一治,只怕就好了。”说着,便命麝月:“和二奶奶要去,就说我说了:姐姐那里常有那西洋贴头疼的膏子药,叫做&039;依弗哪&039;,找寻一点儿。”麝月答应了,去了半日,果拿了半节来便去找了一块红缎子角儿,铰了两块指顶大的圆式,将那药烤和了,用簪挺摊上晴雯自拿着一面靶镜,贴在两太阳上麝月笑道:“病的蓬头鬼一样,如今贴了这个,倒俏皮了二奶奶贴惯了,倒不大显。”说毕,又向宝玉道:“二奶奶说了:明日是舅老爷生日,太太说了叫你去呢明儿穿什么衣裳?今儿晚上好打点齐备了,省得明儿早起费手。”宝玉道:“什么顺手就是什么罢了一年闹生日也闹不清。”说着,便起身出房,往惜春房中去看画
刚到院门外边,忽见宝琴的小丫鬟名小螺者从那边过去,宝玉忙赶上问:“那去?小螺笑道:“我们二位姑娘都在林姑娘房里呢,我如今也往那里去。”宝玉听了,转步也便同他往潇湘馆来不但宝钗姊妹在此,且连邢岫烟也在那里,四人围坐在熏笼上叙家常紫鹃倒坐在暖阁里,临窗作针黹一见他来,都笑说:“又来了一个!可没了你的坐处了。”宝玉笑道:“好一幅&039;冬闺集艳图&039;!可惜我迟来了一步横竖这屋子比各屋子暖,这椅子坐着并不冷。”说着,便坐在黛玉常坐的搭着灰鼠椅搭的一张椅上因见暖阁之中有一玉石条盆,里面攒三聚五栽着一盆单瓣水仙,点着宣石,便极口赞:“好花!这屋子越发暖,这花香的越清香昨日未见。”黛玉因说道:“这是你家的大总管赖大婶子送薛二姑娘的,两盆腊梅,两盆水仙他送了我一盆水仙,他送了蕉丫头一盆腊梅我原不要的,又恐辜负了他的心你若要,我转送你如何?宝玉道:“我屋里却有两盆,只是不及这个琴妹妹送你的,如何又转送人,这个断使不得。”黛玉道:“我一日药吊子不离火,我竟是药培着呢,那里还搁的住花香来熏?越发弱了况且这屋子里一股药香,反把这花香搅坏了不如你抬了去,这花也清净了,没杂味来搅他。”宝玉笑道:“我屋里今儿也有病人煎药呢,你怎么知道的?黛玉笑道:“这话奇了,我原是无心的话,谁知你屋里的事?你不早来听说古记,这会子来了,自惊自怪的。”
宝玉笑道:“咱们明儿下一社又有了题目了,就咏水仙腊梅。”黛玉听了,笑道:“罢,罢!我再不敢作诗了,作一回,罚一回,没的怪羞的。”说着,便两手握起脸来宝玉笑道:“何苦来!又奚落我作什么我还不怕臊呢,你倒握起脸来了。”宝钗因笑道:“下次我邀一社,四个诗题,四个词题每人四首诗,四阕词头一个诗题《咏,限一先的韵,五言律,要把一先的韵都用尽了,一个不许剩。”宝琴笑道:“这一说,可知是姐姐不是真心起社了,这分明难人若论起来,也强扭的出来,不过颠来倒去弄些《易经》上的话生填,究竟有何趣味我八岁时节,跟我父亲到西海沿子上买洋货,谁知有个真真国的女孩子,才十五岁,那脸面就和那西洋画上的美人一样,也披着黄头发,打着联垂,满头带的都是珊瑚,猫儿眼,祖母绿这些宝石,身上穿着金丝织的锁子甲洋锦袄袖,带着倭刀,也是镶金嵌宝的,实在画儿上的也没他好看有人说他通中国的诗书,会讲五经,能作诗填词,因此我父亲央烦了一位通事官,烦他写了一张字,就写的是他作的诗。”众人都称奇道异宝玉忙笑道:“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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