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节(1 / 2)
纥干承基应付着莺莺燕燕一堆女人,耳听着上首几个智障在那里大发呓语,造反的热情突然就淡了。
为什么想造反的人一个比一个愚蠢?是不是聪明一点的人都能明白,在如今盛世之下,根本没有造反的机会?除了那个前隋小公主,她不是蠢,而是没得选择。那么我呢?
纥干承基不怕死,但他不想蠢死,他想走,可他没办法走。现在全城封闭,锁关为国了。他走出去,只要一开口,从口音上就能听得出不是本地人,这要怎么逃?
李祐及其一众部下的确是蠢,可他们尚武。齐鲁旧地本也有尚武之风,纥干承基自诩了得,却也不敢想像与军队对抗。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跟李祐的人动武,拼一个你死我活?
真的好奇怪的感觉。
长安那位唐天子,很快就会派兵来了吧?
长安,宫中。
一枝紫毫,有些凝重地在纸上轻轻勾抹着,笔锋流转,一个个笔画简爽、如楷树枝干的小字便跃然呈现,如无言的诗,无行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乐,无声的泪……
“为父曾告诫你,要亲贤臣,远小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素来性情乖戾缺少德行,一被谄媚的言论蛊惑,便会忘乎所以。为父真的为你痛心啊,我的儿子,怎么可以愚蠢到如此境地!
我让你就藩于齐州,可你却不忠不孝,据齐地而反,不能做国之藩篱,反而成了破坏天下稳定的罪人!祐儿,你是我的儿子,却也是国家的罪人啊。
过往的时候,为父就没听说你有一点好的名声,现在更有数不清的劣迹,没有哪个父亲希望自己能有这样的儿子。我却偏偏摊上这么一个,为父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李世民一笔一划地写着,泪水轻轻打湿了那张纸。
那不是诏书,而是一个父亲写给儿子的信。
李绩就在御案前站着。李鱼走水路,运送辎重,李绩则走旱路,率军出关中。这是李世民最后一次努力,他希望这封书信能让儿子幡然悔悟,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执行一个君王的责任。
今日流泪,
明日,则亮剑!
兵欲行
辛家船行载客,主要是载货、载商,因之船行拥有很大的前院和后院,后院主要是用来客人居住,前院则主要用来储放货物。
后院的客舍相当简陋,毕竟没有哪个客人会在此处长住,都是出了码头暂时歇脚或者准备乘船离开的行商,真要享受,自然会去长安城中。
这里的客舍不但简单,而且很多都是大通铺,一个房间能住下二三十人的大铺炕,此时最后边最偏僻的一间大铺房中,就有二十多人,而且大多数都是青年男女。
人虽多,室中却静,所有的人或坐或站,腰杆儿都挺得笔直,有些军人一般的特质。
上首便是杨千叶和墨白焰、冯二止、旷寒四和辛吉四人。
墨白焰道:“齐王李佑谋反,十有八九,是阴弘智的手笔。”
旷寒四道:“可是我大隋宰臣阴世师之子?”
冯二止道:“就是他!昔日,墨总管命我等走遍天下,联络旧臣,我曾会过他。”
辛吉微诧道:“阴士师对我大隋忠心耿耿,阴弘智能撺掇齐王造唐皇的反,显见也是我道中人,为何不把他拉拢过来?”
冯二止摇摇头,欲言又止,面上微露难色。
墨白焰替他解释道:“这阴弘智……已是被其父的仇恨蒙蔽了心智,论谋略本领,又不及其父万一。其虽矢志反抗李唐,却只是为了报父仇,一旦招揽过来,恐反而生事。”
旷寒四道:“但如今,他却已盅惑齐王谋反了,我们……是否可以利用此事?”
杨千叶缓缓道:“我正有此意。但齐州如今情形如何,却不得而知。”
辛吉道:“想必齐王已趁唐皇不备,起兵西向,不如臣去迎一迎,看一看齐军模样,如果小有气候,殿下当可利用之。”
杨千叶道:“机不可失,战场消息,瞬息万变,消息往返,却需大量时间。我自己去,待我迎到洛阳,想必齐王大军业已杀至……”
杨千叶俏眼微眯,道:“若他取了东都洛阳,便有了与唐皇分庭抗礼之基础。若他打不下洛阳,我也可以与阴弘智取得联系,内外呼应,帮他拿了洛阳,到那时……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旷寒四、辛吉等人听了人人振奋。
旷寒四便道:“殿下,咱们在洛阳那边的人手用以起事,尚嫌不足。臣已然舍了蒲州根基,不如就率人护侍殿下去洛阳,如何?”
杨千叶摇了摇头,道:“不妥!一旦齐王真成了些气候,则关中尤显重要。你留下,与辛吉一起,若我于外面起事,必往长安来,到时候还需你们在李唐腹心处发挥大用!”
杨千叶看了旷寒四一眼,道:“此去,兵在精而不在多。况且,一旦有了机会,我会速召各地人马往洛阳汇合。你只拨我几名随从,我扮商贾,随船去洛阳便是!”
旷寒四还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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