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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难为 第1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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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要戴假发髻。故而,他打心眼里不愿意再把不好对付的杨博招来自讨麻烦。他对皇帝的心思倒是摸得十分清楚,听到这话也不慌,点了点头,不疾不徐的笑应道:“是啊,惟约在,九边皆安。若是换了旁人,还不知如何呢。”

惟约,乃是杨博的字。

严嵩这话看着是赞叹杨博之才,到了皇帝耳边却又转了个儿弯:这要是把杨博升回京,那边关那里可怎么办?皇帝素来是个怕麻烦的,想起后头可能有的麻烦事立刻就打消了召杨博回京的打算,转而说起另一件重要事来:“这回宣府、大同都需发饷赈济,户部那里还有多少银子?”

这却是户部的事了。

户部尚书方钝起身出列,应道:“回陛下,大约有三十万两。”

皇帝本还是坐在榻上,手上拿着本奏折随便翻着,听到这话,他腿一蹬就把案上的几本花花绿绿的折子都给踢下去,冷眼看着下首的臣子:“三十万两?!这还没到年尾呢,我大明的国库就只剩下三十万两?!”

方钝垂头,不敢应声。

皇帝却是越发恼火起来,满眼冒火的看着下首的方钝:“朕信任你,把户部交给你。你倒好,这年还没过去呢,银子就没剩下了?你倒是给朕说一说这银子是用到哪里去了?”

方钝年逾五旬,一贯都秉持“崇俭节用,以丰天下”的原则,清廉正直。这会儿见着皇帝怀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越发觉得憋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就算再能干也没法子变出银子来。想了想,顾着皇帝的面子没有把皇帝打醮祈祷花费的银钱拿出来说,只是小心应道:“陛下,臣自上任以来,兢兢业业,夙夜忧虑,不敢贪一分一毫。只是,这几年南北屡兴兵事,又是连年灾荒,国库本就不甚宽裕。年初时,陛下又下旨停征旧欠钱粮。国库的银子实在是不够用啊。”

皇帝听到这里,一团火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好半天也咽不下去。他能从藩王之子到如今一国之君,固然时势占了大半但是本身也是聪明绝顶之人。他从来都不曾反省自己打醮祈祷、修炼炼丹花费之多,倒是对底下不吭声的臣子多有迁怒:现今在殿上议事的都是内阁和六部的高官,身家怕也是丰厚的很,偏偏他这个做皇帝的反倒穷得连饷银都拿不出来!

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这些人真真是半点也不会为主君分忧。全都该死!

皇帝白净的面庞涨的有些红,没好气的瞪了眼看上去毕恭毕敬的方钝,咬了咬牙:“那你说,今年这年要怎么过?”

“各省存留余银倒是可以催一催,应一时之急。”方钝大约早就想过了,说起来头头是道,顿了顿又道,“山东临清、德州二仓夏税秋粮还没来,不若干脆叫那些富户拿银买粮,也算是听从民便。不过,马上就要过年了,各处都缺银子,南边要造船、吏部欠着京官的岁俸没发、工部……”

皇帝手一摆把方钝的话打断,直截了当的把话题转回去:“你直说吧,能挪多少给大同和宣府?”

方钝心里早算过账,不慌不忙的道:“回陛下,大约十万两。”

皇帝想了想,点头道:“那就下诏,先发十万两赈济宣府、大同二镇,”他说到这里,止住声,转头去看下首的几个臣子,最后把目光落在刑部侍郎陈儒勘身上,“你来核察宣府、大同二镇屯田及所需饷银,上本折子来,据实奏报。”

方钝听着那一个“先”字就知道十万两约是不够,正要说话便听着皇帝开口道。

“方钝你再留十万两备着,京官的岁俸就再往后挪一挪,来年再说。”这年头没有工联和劳动局,皇帝这个大明董事长说起这拖欠工资的无赖话十分的理直气壮。

方钝和吏部尚书李默对视了一眼,暗叹了口气,只得垂首应了下来。

皇帝和朝臣们正商讨国家大事,李清漪和裕王自是搭不上的,他们这时候说的是另一件事。

“陛下疑心重,不喜殿下参与国事。殿下与其在府中无所事事倒不如另辟蹊径,寻个事儿,在陛下面前表现一番。”

裕王听了这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最怕的就是皇帝老爹,哪里会没事找事凑上去找骂。

“这是慈和她酿的果酒,您尝尝味道,”李清漪倒了杯酒递过去,笑劝道,“您和陛下到底是父子,多见见面,总是好的。”

果酒颜色极淡,味道虽是淡了些却很是清甜,颇能入口。

“是葡萄酒?该用夜光杯才好。‘葡萄美酒夜光杯’说得不就是这个?”裕王喝了几口然后又就着果酒吃了一块果饼,心情好一些。李清漪的话他也确是听进去了几分,想了想后还是摇头:“可我也没什么事要去找父皇的啊。”

李清漪眨眨眼,柔润的杏眸中有轻盈的笑意一掠而过,她狡黠的道:“眼下不正有件事等着殿下您,比如说,”她面上露出浅浅笑容,一如三春之光,轻轻念出四个字,“宁安公主。”

是的,宁安公主。

以宁安公主的年纪,是到了需要考虑婚嫁之事的时候了。虽说这事自有礼部或是宫中的沈贵妃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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