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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门关上,将两个人完全隔绝。
江寒声站在走廊里,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周瑾满是掐痕的脖子。
他咬咬牙,背脊靠上墙,冰冷的温度能让他再镇定些。
噩梦仿佛又在这一刻变得鲜明起来,痛苦的哀嚎,狰狞的笑声,震耳欲聋的枪声,还有血肉淋漓的、散发着恶臭的尸体……
所有的声音画面在他记忆深处崩溃,扭曲旋转,在一瞬间,都被压在令人窒息的安静当中。
眼前只有一块怀表,金属制的,边缘处已有岁月的痕迹,但它的主人珍存得太好,怀表上的松枝花纹依旧清晰可见。
怀表在他眼前荡过来,荡过去。
“啪”地一声,打开,里面嵌着一张小小的照片,少女稚嫩青涩的脸,朝阳般灿烂。
他目眦欲裂,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听到有男人在他耳边问——
“这是你的女孩吗?”
……
再度,“啪”地一声,门被推开,将江寒声从陆离斑驳的记忆深处惊醒。
周瑾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视线对上江寒声通红的眼睛。
周瑾看不懂他眼里复杂的情绪,楼道里苍白的灯光冷冰冰的,刷过他下颌清冷的线条,薄薄的唇, 最后落满他的肩膀。
瓷一样的脆弱感。
可江寒声从不是脆弱的人。
她刚才的愤怒已经渐渐隐退,看到江寒声,些许内疚涌出心头。
“对不起。”她缓了一口气,说,“我刚才情绪不对。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她还想说什么,话没有说出口,江寒声忽然倾身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周瑾愣住,半晌没吭声。
江寒声按住她的后颈,躬身,将脸埋在她温暖的颈窝处,小幅度挨蹭,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周瑾:“……”
江寒声的拥抱太用力,让她很不舒服,但她感觉到江寒声的气息,透过衣料,往她皮肤里渗。
有些烫。
周瑾没有抗拒,缓慢地抬起手,也回抱住他。
两人相拥,听了一会儿江寒声的心跳,周瑾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出来是要再次表明态度与立场的。
她有些煞风景地说:“……道歉归道歉,但我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江寒声有些愕然,片刻后,忽地笑了一声。
周瑾纳闷,想要结束这个拥抱,“你笑什么?”
他没说,转手揽住周瑾的腰,推着她回到房间。
门关上,就在周瑾疑惑抬头的瞬间,江寒声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低头吻了下来。
他突如其来的吻,让周瑾下意识往后躲,仓促间撞到开关,房间蓦地暗了。
没有躲避的余地,嘴唇随之覆下。江寒声清冽的气息一下侵满口腔,铺天盖地,仿佛要将她淹没。
热烈,忘情。周瑾快有些透不过气。
不知道纠缠了多久,江寒声才恋恋不舍地停下,去贴近她的侧颈,爱惜地触碰,进而吮吻。
周瑾不觉得疼,舔舐的微痒让她有些迷乱。
在黑暗中,衣料摩挲的声响,彼此间的呼吸,清晰可闻。
江寒声:“周瑾。”
周瑾:“恩?”
江寒声缓了好久呼吸,但他也没再说,仅仅是拥抱着周瑾。
……
审讯到了后半夜,过程进展得很顺利。
谭史明召集人去会议室,于丹来宿舍喊周瑾。她没想到江寒声也在,推门进去,打开灯,就见周瑾躺在床上,早已经睡着了。
江寒声坐在桌边,托着下巴也在休息,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下就醒了。
“江教授?”于丹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江寒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指了指周瑾。
于丹意会,揶揄道:“看出来是新婚了,如胶似漆,一刻也不想分开吧?”
他们交谈着,周瑾翻了个身就醒过来,勉强睁开眼睛,等看清楚是于丹,又登时完全清醒。
周瑾匆忙穿着鞋,问:“审完了?”
于丹点头:“小孩儿一个,比赖三好对付多了,一问就全撂了。”
黄毛本名黄松,高一在读的学生,单亲家庭,他母亲独自将他抚养长大。
黄松因为家境不好,在学校很受排挤,逼仄窒息的社交环境让他很难适应学校的生活。
他变得越来越不爱读书,经常翘课,在校外跟社会上的一些青年鬼混。
一次偶然的机会,黄松将高中的女生介绍给赖正天做援交。
赖正天很满意那次生意,事后专门让人把黄松带来ktv,请他喝最贵的酒。
赖正天夸黄松这小子有胆有识,还给了他两万块钱当中介费。
对于一个出身贫寒的孩子来说,这两万块钱是黄松从前想也不敢想的数额,可赖正天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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