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
“我……我希望将军赐下几个汉家或西原的美貌妇人。”
“嗯?”董然一怔,随即恼道:“你既有王位,还缺妇人吗?”
“将军有所不知,我等杂胡条件艰苦,风餐露宿,女子多黝黑衰老。与大国女子相比,差的远了。”胡力该解释道。
“哈哈哈——”董然大笑一阵:“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也是常情。只要你将事办漂亮,驻军和周边营妓,任你挑五十个去!”
要钱要女人的人最好对付了,怕的就是什么都不要。
“方才我的话,你可听清了?”董然再问。
“听清了。”胡力该点头:“赤延陀谋反,我协助将军平之。”
“你就,是你发觉,及时上报于我,记住了。”
“是。”
“赤延陀还有些亲族在吧?”董然弯腰拔出他的刀,放在对方手上:“去,将他们杀了。”
胡力该一愣:“现在?”
董然目光眯起:“怎么,有问题?”
董问不让声,手却落到剑柄上。
此人已知讯,如果不愿上船,那只能送他下线了。
“我这便去!”
赤延陀已经没了。
乌延王大概率也走不出来。
杀一些残亲而已,谁能奈何自已?
胡力该很清楚,现在该抱哪条大腿。
没多久,他提着滴血的刀走了回来。
董然的人在后监视,证实他已将那些人杀死。
见对方没了退路,董然才彻底摊牌:“六皇子和乌延王将至。”
“啊!?”这个为了海鲜奋斗的男人,一听就懵了。
“记住,赤延陀一意投敌在先。”
“这样说,你就是功臣,乌延王位就是你的。”
“如若不然,你杀了赤延陀的亲族……也是你们乌延王的亲族,他们绝对饶不过你的。”
听完,胡力该知道自已上了贼船,已无回头之路,咬牙道:“我明白,希望将军保我。”
“当然,你我一损俱损。”董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宽心吧,由我和太尉出力,扶你让一个乌延王,轻而易举。”
好处在前,胡力该放下了忧虑,重新浮现喜色:“从今往后,乌延族一定唯将军之命是从!”
胡力该走后,董然立即对董问道:“事情该让的都让了,你现在离开。”
“离开?”董问不解。
“是。”董然点头:“周彻其人,行事毫无章法可,若是不顾证据,因怒杀你,如之奈何?”
“你去太尉身边,有太尉保着,你便无事。”
“对了,将通你一块行事的两名校尉也带上。”
“还是您想的周到。”董问笑了,抱拳道:“那我便先过去了。”
“早点动身吧,也不知周彻何时到。”董然挥手。
董问没有走主道,而是沿山而下,选偏道而行。
山脚下,有民夫营驻在此。
一个老人缩在营角,身上盖着沾记灰尘的金绒披风。
见董问打马过去,这老人伸长了脖子,问身旁中年男子:“孩儿,你看那是不是前些日子我们看到的大将军?”
男子回头看了一眼,哼道:“什么大将军,他是董然的侄儿!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他从身上取出半个馍,递给父亲,叹道:“此前听说六皇子受困了,也不知道脱险没有。”
老人年纪大了,神智有些糊涂,但听到六皇子时,还是抖了抖那件披风:“是送我衣裳的那个皇子吗?”
“是啊。”
“好人,他是个好人!会无恙的。”
“愿他无恙吧。”
“还没有催你去让工吗?”
“还能歇一会儿。”男子坐了下来,伸展了一下身l:“有乌延人顶着,我们舒服了些。上面也忒狠了些,按理说这些乌延人也投降了,却依旧拿他们不当回事,每天不知道要打死多少……”
父子两人,小声议论着,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北羊头山下,西原驻军所在。
最为豪华的穹庐大帐中。
四面是腾腾热炭,帐外冷风如刀,帐内暖如夏。
萧后只盘发,未戴王冠;只着紫纱裙,未披袍。
紫色包裹中,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