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虐)(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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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林凉应该是什么。
是温泉,是月光,是她苦难岁月里,难得的美好。
他救赎她,他拥抱她,他心疼她。
后来是她自己打碎了。
四面密封阴暗的围墙堵住了她的方向,她哭过闹过,最后无力的蜷缩在角落里,忍耐黑暗。直到十六岁,有面墙的缝隙里突然散来一束光,本是忍受黑暗的她,开始贪婪的追逐光明。
二十一年前,她还有个家。住在春望镇希望村154号。
马红英是她的母亲,结婚后一直怀不上,过了三年才生下宋轻轻,之后就患上了脑中风,四肢无力,常年只能瘫在床上,她的父亲宋根就在镇子上搬东西赚钱,家里就他们三个,所以宋根不敢往远了去打工,怕照顾不了马红英。
宋轻轻四岁前还不会说话,哭笑都会,也会咿呀几句,就是说不出完整的字句。马红英和宋根没啥文化,就没大警觉,以为她就是学不会,等时间长了就好了,哪知是智力障碍的征兆。
家里的钱大多是供给马红英买药,所以宋轻轻没上过幼儿园,直到宋轻轻六岁,宋根才好说歹说的跟镇子里的唯一一所学校的校长求情,让她上了一年级。
就上了不到半个学期,班主任就老打电话说这孩子学习不好怎么教都教不会,起初宋根还觉得是宋轻轻贪玩不爱学习还说过她,让她好好学习。
宋轻轻当然是努力的学习,可就是记不住,思维也变通不了,成绩永远垫底,便老在班里被人叫是傻子。
小孩子是天真的,却也是恶毒的。
他们欺负宋轻轻懦弱,折断她的橡皮,画花她的本子,弄掉她新买的文具盒,还警告她不许告家长。
宋轻轻便在回家的路上偷偷抹泪,又怕人看见说她是爱哭鬼,只能躲在玉米田里掩着哭,哭完了便佯装没事的回家。
推开门就给马红英讲她今天学了些什么。
“森林。大大的森林。”
“是高高的森林。笨。”马红英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宋轻轻也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好笨哦。”
马红英自知自己说错话,一时后悔的抱着宋轻轻,“你不笨,是妈妈说错话。”
没了橡皮宋轻轻只好用手擦着错处,擦得作业上乱七八糟的,还有口水的痕迹,改作业的老师一看就发火,在班上点名批评宋轻轻,底下的同学就捂着嘴笑她,后来又让宋轻轻叫宋根来学校见家长。
宋轻轻不敢跟宋根说,胆怯不安的拖了两天,直到那老师亲自打电话让宋根过来,解释了一番,宋根才知道宋轻轻在班里被欺负的事。
于是大发雷霆的在班里逮出那几个一直欺负她的孩子骂,宋根身材高大,又常年搬东西,身上都是肌肉,吓得那几个孩子哭得惨烈,像要杀了他们似的。老师也觉得影响不好,劝着宋根回去,又说都是些小孩子,你一个大人骂他们算怎么回事。
那些孩子见宋根发怒,都害怕的看着他。宋根打量了一圈班里的孩子,叹了口气,只好向老师请了半天的假,握着拳牵着宋轻轻的手回家了。
在路上他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把她抱在怀里,温声柔情的说,“轻轻,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跟爸爸说,让爸爸打得他们屁股开花。”
宋轻轻一下就咯咯笑出声来,搂着宋根的脖子,疑惑地问着,“屁股开花?什么花啊?”
“喇叭花,把两瓣打成八瓣。”
宋轻轻想了想喇叭花的形状,双手不由得的捂住自己的两瓣屁股,害怕似的抖了抖,缩进宋根的怀里,撒娇似的说,“爸爸好凶啊。”
宋根搂紧了她却哈哈大笑起来。
的确没有孩子欺负她了,却也没有孩子敢靠近她了。跳橡皮绳便从来没有人邀她一起玩,明明聊得火热,一看见她的靠近,大家便相互的瞟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离开。
双人活动便从来就没有过她的位置,她被孤立了。
因为大家都害怕她的爸爸,觉得她爸爸是恶人。
可她觉得她的爸爸明明是个英雄。
宋根从来不让她碰火,可她就是好奇,趁着宋根上厕所便靠近灶火旁,却被火烧着了头发,火焰顺着发尾迅速的爬上发顶,灼热的烧疼让她害怕的哭着,在地上不停地打滚,直到宋根看见了,倒了盆水给她灭了火。
后来她的头发就被剃光了,自卑的戴着帽子上学,大夏天还戴帽子。好奇的大孩子在体育课上调皮的拿走她的遮挡物,一个滑溜溜的光头便突兀的露了出来,操场上的人一时哄笑着看她的光头,像是看见了什么滑稽的怪物。那个大孩子便让她跑着追回她的帽子,最后跑累了才觉得无趣的扔在地上,说她不男不女的丑死了。
她慢慢地捡起了帽子,抹了抹眼泪颤抖着手戴上,戴上的那一刻,她感觉像有无数的石头压在自己身上,重得她抬不起头来,她再也不敢靠近火和灶了。
那时宋根看她情绪低落,便笑着安慰她,“你知道一休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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