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2 / 2)
的走了,在地上睡了一夜,头上顶着朝露,搓了搓眼,醒来时又想去看看,却被保安眼尖的发现,又吆喝着赶她出去,拿着棍子警告她。
她只好又坐在那,等林凉出来。
可终归还是没有等到。她饿了。
等到了深夜,她去了路边摊上的烧烤店,点了一份金针菇,掏出身上寥寥的钱财,从一堆里小心的拿出二张一块钱递过去。
兜里还有一部手机,两天前就没电了。
她沉默的走着,吃着金针菇,毫不在意油渍滴在领口处,却被一群喝了酒的混混撞翻在地。
竹签子摔在地上,上面挂着一串没吃完的菇子。她狼狈的仰着头,瞧着他们猩红着双眼,大嚷着让她赔钱,她身上没钱,便被三三两两的人抢走了手机,最后临走时,领头的混混见手里只有几十块钱,气得直骂着晦气,趁着酒意上头,拿着身边的一根木棍,狠狠的砸向了她的头。
她在疼痛中昏了过去,一直以为自己就这样无依无靠的死在这儿。
后来她被送进了医院,是徐嬷救的她。
那时候的徐嬷救她只是好意,却没想她身边没一个亲人,连医药费都掏不出来。她也要养家糊口,便给她打了欠条,让她做什么活都好,慢慢还她的钱。
醒来后,那已经是十多天了。
她发现自己好像说话更慢了,张呀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她难受的捂在被子里哭了,她还发现自己的记忆也时隐时现的不完整。
宋轻轻毫无去处,便被徐嬷带去了她刚接手的按摩院。
那是一个熟悉的地方,熟悉到她觉得林凉如果能回来,那他一定会知道,她待在这等他的地方。
那时,她还没有想做妓女。
她又一次去了那个房子,趁着保安忘了她的模样,去了他和她的家,便正好碰见打整屋子的房东婆婆,她愣了半刻,终是有点绝望的问她,“林凉退租了么?”
房东告诉她,他早就出国了。
她呆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问她,出国要很多钱吗?
房东婆婆打量着这个姑娘,知道她脑子不好,又见她衣衫褴褛,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出国,只随意的说着打消她的想法,“最低好像都要五十万。”
她带走了屋里的一个布偶,是林凉抓娃娃抓到的。
宋轻轻回了按摩院,坐在小红凳上便发神的呆望着天,身边沙发上打趣八卦的阿姨们正看着电视笑得开怀。
树丫上的第一朵花,无助的坠落在地上。
她平静的问着临近正在嗑着瓜子的阿姨,“做服务员一般一个月多少钱?”
阿姨磕着瓜子,随意的回她,“二千到三千吧,累死累活的。”
“那做这个呢?”她又问。
阿姨正看着电视上瘾,笑了笑,扬了扬手,说。“这就难说了,一个月上万的都有,不过反正比端盘子挣得多。”
后来她跟徐嬷说她想做这个,只是不做下面,徐嬷疑惑的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答应了林凉,绝对不会让别人碰下面。
徐嬷一开始只当是笑话,跟个傻子似的,那么听男人话,再说做妓女哪有不做下面的,也就打着晃敷衍她说行。
直到有男客反应他一脱她裤子,她就打人不配合的事,她才真信了。
这个丫头,就是个傻愣子。
后来,春去秋来,水涨潮落,她恍惚得只记得她要等一个人,他的名字里有个凉,具体叫什么,她有些记不清了。
可她也不敢跑远了,怕他回来找不到她,于是便一直坐在那,看树叶发青发黄。
八年,她没等到林凉回来,也没有存够出国的钱。
直到昨天,他回来了,他说他不会再来了。
于是,她也没必要再挣钱了。
如果林凉真的,真的不要她了,她想,或许她会听徐嬷的话,准备找个接纳自己的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也不会再想着等他了。
“行,宋轻轻,为了林凉,一切都为了林凉。”林玄榆听了她的话,直气得心脏乱跳。
她不就那么想见到林凉吗?!
林玄榆咬着下唇,气抖的右手喘着粗气摸向了兜里的手机。
三三:猜猜林凉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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