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晔臣!”
长公主倏地站起身,太过意外,让她当场失态的震惊一声。
“长驸马?”
不知谁忽然一声,叫破了来人的身份。
太后端坐着纹丝没动,可那双老眼里都是精光。
秦王眉头一挑,微微偏头看了梓隽一眼。
见他面色一如既往,顿时低头看怀里的小孙儿,见他一脸好奇地望着来人。
秦王对小孙儿怎么看怎么都喜欢,眼里的慈爱不加掩饰。
一般孩童这么跟着坐这么半天了,早就感觉无趣,坐不住想跑了。
可是自家孙儿,却和别家的孩子不同,不但安静,反而还看得津津有味儿。
“你来做什么?”
长公主情绪有些激动,彻底失去了冷静的她,声音显得有些尖锐。
赵玄将媳妇往后藏了藏,“凶婆子!”
他的世界里,现在除了他媳妇,都是凶婆子!
躲在盖头里的李桑染装死,心道说吧说吧,绝对不捂嘴,你娘她就是凶婆子。
可此时的长公主已经顾不上自己这个新鲜出炉的傻儿子了。
她一双眼只死死的盯着赵晔臣,厉声质问:“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回答本宫!”
赵晔臣顶着光头,穿着一身僧袍,目光里半点波动都没有,“我儿子成亲,我这个生父还没死,我也没断了红尘,为何不能来?
若是长公主不想我出现,不防与赵某和离了,那赵某路经长公主府门前,必然会绕着走!”
“什么?”长公主怒不可遏,“赵晔臣,你老不羞,你都做了秃驴还敢跑出来跟本宫叫嚣和离?你要不要脸!”
他要出家,她就让人去烧寺庙。
他为了不见她,就膈应她,将自己剃光了头发。
她为了惩罚他,就让人将他囚禁在别院里,只为等他向她低头服软。
这也是这些年来,他消失在众人视野里的原因。
然而,让她恨极的是,赵晔臣却像是要和她死不相见般。
这一分别就是十九年了。
十九年前的记忆如染了墨的海浪般汹涌袭来,那段秽乱的记忆于她是如此的不堪又腌臜!
这也是她十九年都没有去见他的原因。
而他没有出家,可他却自绝了俗尘。
然而,在她没有任何准备下,他却自己跑了回来,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是做什么?是故意当众羞辱于她,还是为了报复她来的。
太后听着实在不像话,“你们闹够离开没有?”
长公主双眼发红,紧握双拳,浑身都在颤抖。
赵晔臣却是对太后行了个佛家之礼,“多年不见,太后娘娘凤体可还好?”
太后微微一笑,仿若对这个姑爷没有半点不满,“托长驸马的福,哀家身子骨还不错,长驸马既然回来参加孩子大婚的,那就入座吧,别误了吉时……”
“母后!”长公主激动的一声。
然而,对上的是太后凌厉的一眼。
长公主顿时眼圈一红,那个过往的难堪记忆,让她拂袖而去。
沈婉嫆立即跟了上去。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沈婉嫆眼神尖锐地看了予欢一眼。
予欢站在随行的送嫁之人中间,,站在门边处,
太后见此神色不变,却宠溺地道:“果真是在爹娘老子跟前,不管多大了也撒娇,难逃孩子气啊。”
顿时有不少观礼的朝臣附和道:“太后所极是啊,微臣有时候喝多了酒,还会抱着微臣老娘的大腿哭呢……”
“是啊是啊,我有时候委屈了,也会抱着我爹的牌位哭诉,在父母面前,多大年岁,也是孩子啊……”
不少人听了也跟着附和起来。
一下化解了长公主任性而去的尴尬。
就在这时,淳哥儿突然声音清脆地道:“祖父,他们这把年纪哭鼻子,是很光宗耀祖的事吗?”
空气一静!
秦王语塞:“……”
大臣:“……”
淳哥儿一脸不解,认真地问说话的几个大臣,“我好兄弟明明说,男人哭鼻子很丢脸的,可这么丢脸,你们为何说得如此骄傲呢?”
“小子的问题问得好!”赵晔臣拂袖坐在长公主刚刚坐的位置上,闻看向淳哥儿,眉眼里多了几分温和:“那是他们拿不要脸当骄傲,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