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死士,她就是死士。”
聂惑轻轻叹了口气。
“冀州这边都是勋贵,是对陛下都很重要的人,可现在偏偏是小姐你来了冀州,你来面对这些老人”
她说:“为难的事,都在小姐肩膀上了。”
高清澄笑了:“大家都做好办的事,那就是大家都不做事。”
如果说叶无坷在辽北道的大开杀戒,招惹来了整个辽北道利益集团的追杀。
那这份奏疏上去,可能会招惹来多少人追杀?
他知道明堂这份奏疏,可能就是明堂在几年在地方上办的所有事的积累,朝中不是没有人知道,只是没有人说。
陛下当然也知道,可凡事都要有一个递进的过程。
大宁毕竟才立国二十年。
与此同时,冀州。
高清澄带着聂惑回到住处的时候,聂惑的脸上明显有些焦虑,她偷看高清澄,却见小姐脸上一如往常的平静。
“小姐,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聂惑进屋之后就给高清澄倒了一杯水。
高清澄坐下来微笑着回应:“为何要担心?这不就是我们的本分?”
聂惑道:“虽然话是这么说,可现在矛盾好像已经指到我们头上来了。”
她在高清澄对面坐下:“宋氏藏了账目现在黄八两没脸见人,更重要的是,宋氏藏的账目还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也是真的。
因为账目确实是黄八两让宋氏一笔一笔记下来的,但宋氏记的却不是黄八两这些年真正的经营收入和支出。
黄八两对宋氏过于信任,那份账目他自己都不过目。
宋氏也真是明目张胆,她算准了黄八两是个粗糙性子,不喜欢看这种繁琐细致的东西,所以哪怕那本账目之前一直都在黄八两书房的抽屉里,她也明白黄八两不会看。
这些年来各家凑钱做从豫州往辽北和漠北的茶叶生意,都是宋氏主持。
黄八两整日都和他的老兄弟们聚在一起,要么是纵马打猎,要么就是喝酒聊天,要么就回燕山去一住就是几个月。
她之所以这么自信,就是因为她太了解黄八两了。
那个看起来放了不少书的书房里,黄八两是一本都没有翻看过。
连看着有意思的书他都不看,更何况是那些枯燥乏味的账目。
宋氏这个人还有着极强的记忆力,她每个月都会给黄八两念一遍账目。
虽然大部分时候黄八两都不听,可她念的才是真的账目,听起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账目。
她欺负的还是黄八两等一众老兄弟们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是极大的一部分人,不识字。
现在的问题在于,黄八两觉得自己愧对老兄弟们。
他将宋氏狠狠打了一顿,然而这并不能让他心里就轻松些。
宋氏也是个心狠的,在高清澄面前那大姐姐一样的亲切形象完全没了,一口咬定,黄八两这些年做生意就是赚了那么多钱。
黄八两问他为什么要藏账目,她就说因为想为黄八两遮掩。
黄八两怒了,怒吼道我有什么可遮掩的!
宋氏就说,这些年你用大家的银子做生意,什么生意都做,什么黑心钱都赚,怕大家知道,就让人人都不待见的白春年帮你保管。
他还说白春年才是真正的你真正的管家,你打死我还不是和杀白春年一样的道理。
无非是杀人灭口。
这暴怒之下的黄八两,继续打也不是,不打又气的几乎要炸开了。
老兄弟们都劝他说压压火气,大家都信你。
可黄八两也知道,大家嘴上说都信他,可心里怀疑的种子,没准就已经生根发芽了。
宋氏还说,高郡主刚来的时候她去偷听,一听到说起什么白家,她就知道要出大事。
她说的白家,还能是哪个白家?
当她听到高郡主提到那两个涉案的犯人一个叫白经年一个叫白流年的时候,就知道一定就是冀州这个白家了。
黄八两就大声吼,说白春年是蠢了些,可他难道会蠢到这个地步?
真在外边做些坏事,什么黑心银子都赚,那他还敢让手下人取名字跟他排着?
宋氏说我哪里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只知道这些年我把你伺候的像是皇帝一样,你却如此待我。
场面真是乱的一塌糊涂。
一群老兄弟拉着黄八两就走,要带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