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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 第170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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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老余是个好人。

钱自然是没有进了老余的口袋,三兄弟为了怎么分这笔钱大打出手,菜刀锄头都用上了。那天也注定了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四五月的天气,大中午的浙西北竟然罕见的飘了一阵子雪花,天空阴沉的有些可怕。老余的身后是三个儿子鼻青脸肿的互相叫骂声,儿媳之间的撕扯声,还有钞票哗啦哗啦的响声。

中午的时候,有人看见老余拿着他那把篾刀进了林子,下午两点的时候,工程队准备去拆房子,打开房门的时候看见老余吊在一根麻绳上,双脚直挺挺的。他的脚下是一口棺材,那是很久之前他还用能力的时候从外公那儿定的,棺材两边各放着两根抬杠用的木头,用红纸糊着,所有的一切他都给自己准备好了。

那是一身已经洗的发白的蓝布中山装,补丁补的相当不专业,据说这是他结婚那年买的,也是他唯一一套拿得出来的衣服,但是很干净。

老余就这样走了,他的葬礼办三个儿子都要出头办,因为在那儿白事是有份子钱收的,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为此事,三兄弟又大打出手,但是却没有人为老余流过一滴泪。

查文斌没在,这丧事自然也就没有道士做场,按说这样的非命是一定要请人来的,但是为了图省钱,能免则免,就连寿衣老余都没捞着。最后,老余下葬了,剩下那两根抬杠的木料都被儿子给卖进了木器厂,绳子则在半道就给丢了,不想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被超子捡了去。

说出这件事的,是村里的张嫂,她是老妇女主任,也是负责给老余生前送米送油的。查文斌自然也是认识他的,因为过去他也会问老余定些东西,比如他常用到的灯笼都是老余给做的。

就连昌叔听完了张嫂的陈述都用拳头敲打着桌子一个劲地咧咧道:“不孝子啊不孝子,遭雷劈的啊!”

查文斌向来是不喜欢管人家家务事的,但老余的确是走的太冤了,特别是张嫂跟他说老余死的时候眼珠子瞪得老大,怎么合都合不上,看得人心里发毛,最后他那小儿子用黄纸盖在他脸上才算了事。

“你们跟我去一趟,昌叔,你这件事回头我会给你个交代。”说着,他便带着几人准备出去,素素拉着昌叔跟了出来说道:“能不能带我们也去看看?”

查文斌停了一下,冷冷道:“愿意跟就跟着吧。”

老余的三个儿子住的都很近,三栋二层小楼在村里也算是不错的,这都是老余一刀一刀用篾给他们造的,如今他却连半天也没有真正住过。

走到了大儿子家,未进门,在屋外已经听到了争吵声,超子抬脚朝着大门就是一踹。“咣当”一声,铁门被踹的前后不停摇晃。

门打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开门了,她的嘴边还有未干净的唾沫星子,想必刚才的骂声就是她。

一个标准的农村泼妇造型:双手叉着腰,身子微微向后倾斜,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超子骂道:“哪里来的没教养的狗东西,到我们家撒野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

这一连串的村骂把素素和昌叔两个外地人是听得一愣一愣的,香港可找不出这么彪悍的女人,早知道就不跟着来了,那手指都戳着超子退到无路可退了。

大概是被她弄得有些火了,超子终于抓起了那女人的手,轻轻一扭道:“我不打女人,叫你男人出来吧。”他是什么出身,格斗里头的小擒拿手对付一个村妇还不是绰绰有余,那女人一吃痛,立马改变了战术,屁股往地上一座,双腿开始不停的乱蹬,踹得那地上片刻钟硬是给刨出了一个大坑。

剩下的那只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那眼泪比奥斯卡影后来的还快,一边哭一边喊道:“哎呀!有人耍流氓了啊,欺负女人啊!快来人啊!外乡人来欺负本地人了啊!”

她那嗓子可以跟村里的扩音器大喇叭比,被这么一吼一撒泼,屋里立刻冲出了一个手拿锄头的男子。他的脸上还有一块鲜红的五指印,刚想舞动锄头,却看见了人群里头的查文斌,另外几个他也见过,都是住在查家的人,一时间他愣住了,这查文斌可不好惹,早十年他家门口就停满了小轿车,听说省城里的大官都管他叫师傅。

这举起的锄头放下也不是,砸下去也不是,他那婆娘一瞧自己的男人怂了,便撒泼的越发厉害。这会儿村里好多人都赶来看热闹,瞧是查文斌在,一个个都开始跟他数落起这个婆娘的厉害之处,劝他别招惹她算了。

查文斌向前走了一把,轻轻卸下了那男人的锄头,又瞧了一眼那地上撒泼的婆娘道:“余大,今天我来,不为别的事儿。我曾经欠你你爹一个人情,想来还掉,生前的时候我用的灯笼都是他给做的,没收过一文钱,他曾经跟我开玩笑说要是他走了,想请我给他做场道,前阵子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他也不在了,明天刚好是你爹第七个‘七’,你通知你们弟兄仨带着婆娘都到老屋子那儿,该准备的香纸贡品都给准备了,回头我让张嫂写张条子给你。”

说完,查文斌便准备要离开,不料那地上的婆娘一把抱住他的腿又开始朝着他男人撒泼,哭喊道:“你个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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