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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冤家(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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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右胸的彈痕—子彈雖只是輕擦過去,但帶來的灼熱高溫讓周圍的皮膚全泛著焦黑,粉紅色的組織在皮開肉綻的傷口下隱約可見,鮮血不斷湧出……

他低頭看向方才抵住仙道胸膛的左手—同樣血呼呼的一片~

「失禮了。」洋平沈聲說完這三個字,不待仙道回應,動手俐落地脫了仙道的西裝外套,然後—

「嗤」地一聲,他一把撕了仙道襯衫的右手袖子……仙道毫不掙扎,也不質疑,只是盯著他,目不轉睛地。

只見水戶洋平幾番撕扯,再打上幾個牢固的平結,迅速便把那只袖子裁成適當的長度—他熟練地一圈一圈將無中生有的簡易繃帶纏上那仍冒著血的傷口~

「會有點痛,你忍耐點。」他低聲說著—手邊動作不停,專注地丈量著每圈繃帶的間隔。

原本痛縮的黑眸緩緩漾柔,有某種情緒在裡頭蕩漾—仙道深深地,像是要把他低頭專注的身影收納其中那般凝望著他~厚薄適中的唇瓣悄悄上揚……

紮上最後一個結後,洋平抬頭,看向身旁慌亂滿天飛的田中秘書。

「快叫救護車。」他以不容拒絕的強勢語氣說著。

「啊!,是、是……」彷彿大夢初醒一般,田中抖顫著手掏出手機,開始撥號……

洋平咬著下唇,腦子飛快地運轉……雖然仙道初步看起來只是皮肉傷,方才也作了簡易的壓迫止血,但是到底有沒有傷到血管還是神經什麼的,他不是醫療人員也看不出來~還是趕快送急診室才是根本之道!

可惡!他咬牙~暗氣自己終究晚了一步……

「不用……」有些中氣不足的溫和男聲響起,制止了田中秘書撥按鍵的動作。

水戶洋平扭過頭,不贊同地瞪著此刻正嘗試要坐起身的男人—對方對他眨眨眼,回他一抹溫柔的笑……

這時候他竟然還笑得出來~!水戶洋平再一次被他無時無刻掛在臉上的微笑面具給打敗……

「叫司機開車送我回家~還有…把悠叫回來。」仙道忍著胸膛傷口的抽痛緩緩坐起身,對田中下了指令。

「是,彰少爺。」田中秘書總算鎮靜下來,開始執行他被交付的任務。

算了~身體是他的,他要去醫院還是要回家,都不干他的事……洋平撇撇唇—不瞭解心中難抑的躁動從何而來~但,最後他選擇不開口。

他低下頭,看著空蕩蕩的雙手,心中陡然一驚—

慘了~他的文件呢?!

他在心裡慘叫……沒有那些資料他等下一定會被部長叮得滿頭包~

他焦急地欲站起身,回頭去搶救他的心血結晶,手腕卻不預期地被扣住—他轉頭,對上一雙漾著笑意且……溫柔的黑眼~

「陪我。」仙道啟唇,無聲地用嘴型這麼說。

「小、小貓……輕點~」壓抑著的男中音在空曠的浴室響起,伴隨著一陣悠遠回音。

偌大的浴室內,一名高大的男子裸著上身,下身著一條西裝褲,靠著牆坐在磁磚地板上,一腿屈著,一腿伸直。

「總裁…」水戶洋平一手持著生理食鹽水,一手拿著消毒過的棉棒,蹲在他身邊,濃淡適中的眉輕蹙著。

「忍著點,子彈很髒的,不消毒乾淨不行~」他老氣橫秋地諄諄教誨著—手上也沒停,繼續重複著沖水、刷傷口的動作,一直到髒污的痂皮被移除,乾淨的鮮紅色血水湧出,他才滿意地停下。

「好啦。」洋平輕吁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消毒工具。「能夠用水清的我都清掉了,不過還是有些…嗯……沒辦法~」有些皮膚都焦了,黏附著一些襯衫的纖維,硬分的話他怕會流更多血。

「你好像……什麼都會似的……」止不住笑意的溫潤黑眼望著他,嗓音因忍痛帶著點啞,擺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仙道極力克制想撫上他臉頰的慾望。

調酒、耍刀、包紮……他幾乎要懷疑眼前的這人會不會有讓他停止驚奇的一天~

「怎麼可能。」洋平睨了他一眼,開始動手收拾急救箱。「只是以前常打架,大傷小傷也都是要自己處理。」

托以前那段『光輝』歲月的福,他上藥包紮的技巧熟練到家—最高紀錄是一次幫自己身上大大小小十三處的撕裂傷及淤青上藥和纏繃帶~

「別擔心,小貓……」仙道忍住痛探手拉過他—不顧他的全身僵直,在他耳畔低聲道:

「你身上~一點疤痕都沒有……」低啞的氣音極其惑人。「我親自確認過……噢!」挑情的低喃突兀地結束在一聲痛呼當中—

一記鐵沙掌毫不留情地拍向他胸口的傷處。

「哎呀~抱歉,總裁……」洋平帶著春意融融的笑意甩著手。「有蚊子。」

超~狠!仙道摀著傷口,無奈又著迷地看著他的笑~完全拿他沒輒。

「總裁~你真的不去醫院嗎?」洋平盯著他,又露出不贊同的神色。

為什麼他總覺得他的『總裁』叫得很不真心~仙道好笑地想。

「我弟弟,悠,他是外科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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