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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情郎(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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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大红的嫁衣。

从几年前卫袭忙于国事开始,她便思量着要做这身衣裳。

而这连月来,她也不知不觉地将袖口、襟口,还有前袂,这些最易出错的部位绣好了花样后,终于在昨日夜晚,将它们缝合一气。

忍不住心中窃喜,她小心翼翼的将红袍拿了出来,套上。

伸长手臂,她轻轻地摩挲着袖口的金纹,几个月,才完成了这么些啊。

她笑着叹息,取了下来,又挂回柜里。

不过好在,也还有几年的时间能让她慢慢将它做好,不是么……?

兴许是迷在了制作嫁衣上,这一日她为休沐的卫袭端水时才发现,他书房里的书册堆积如山。

她放下托儿,见卫袭看书看得眉头紧蹙,也不好打扰,便为他收拾了起来。

虽卫袭教过她一些字,但拼拼凑凑,她也还是不懂,更何况他的书册来自各国,于她而言,不过墨汁在竹简上勾画的痕迹罢了。

“别乱动。”卫袭忽然出声,她惊着了,赶紧把书卷放下。

他叹叹,不隔多久,又叹叹。

她转过身,来到他跟前,把茶杯端了出来,笑道,“那我不打扰你了,迟些过来添水。”

卫袭笑笑,撑头看她,不语。

“…怎么了?”她嘟嘴。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他问。

“啊?……”她心虚的瞪大眼,然后笑道,“没什么啊。”

“还说没有。”他将书册推开一边,对她招手,“以前明明就算无聊,也常陪在我身旁坐一阵子。”

她应着他的示意,乖乖地坐近他腿上,“见你这么认真……还不是怕吵着你……”

他用指头扫扫她的下巴,“喔?那以前就不怕吵着我了?”

她哼了声,扭头避开。

他轻笑,将她环在怀里,脑袋,却靠在她纤细的肩头,似乎是累着了。

她心疼又心痛,抱着他的肩,温柔的抚着。

“我曾不觉得,这样安于淡然,是好的。”他说。

“是么?”她笑,微微侧脸去看他,“那现在呢?”

他也笑,“嗯,现在觉着,是极好的。”

她闭上眼,与他相互依偎着,像怀抱着天、怀抱着地,心中踏实无比,“我也觉得。”

许久。

“倾。”

“嗯?”

“若要对上我个千年百年,你会腻么?”

“嗯?”她想了想,噗嗤一笑,“怎么会?”

“……是么?”

“怎么了?”她奇异,起身捧着他的脸。

他笑,带着苦涩与无奈,“你们人说倾心,我们妖说交心。倾,你可知,我将你当作同伴,而你,是否只把我比作情郎?”

她一怔,惊了。

他摇摇头,恢复往昔神态,笑道,“好了,我还有些资料要查阅,需专心些。”

“……”她半晌才点点头,扯起嘴角,“那……我先去忙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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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瀝瀝的拍打在樹梢的聲音有些吵人。

她迷迷糊糊的睜眼,看著窗紙透來昏暗的光線,思緒擾心,睡不著了。

醒了神,下意識的尋著他,發現衛襲衣衫整齊的睡在自己身旁。

他未拔的發冠睡得鬆開了,零散的銀髮揉了一榻。

她支起身,輕輕的拔出他冠中的發簪,取了下來。

“謝。”

她一頓,低下頭,見他眯著一隻眼看她,唇漾輕笑。

她也報以一笑,將他臉上的髮絲勾在他的耳背,小聲說道,“再睡會吧。”

他似乎是沒睡醒,若有似無的點了頭,合上眼,平靜的模樣,如同從未醒來過一般。

她看了他一會,起身穿好衣,隨意的擰了個髻,便出房去了。

來到廳門,見佟欣佟德垂頭守著,她便笑了笑,說,“早。”

佟欣抬頭,對她笑笑,“妹妹早,餓了麼?”

佟德偷偷往她身後瞄了幾眼,見只有她一人,欲語還休。

“有點餓了,今日早膳有些什麼?”她來到門前,抬頭望雨。

佟欣想了想,答道,“初秋濕冷,妹妹想不想吃紅棗糕?”

她轉回身,笑道,“姐姐說好便好,那我先去洗漱了。”

佟欣點點頭,拿起一旁的紙傘,在簷前撐開後,轉頭對她一笑,“佟德有些話想和你說,想得呀,是整晚睡不著呢。”

她一愣,轉頭,見佟德扭扭捏捏的擰著十指。

佟欣走後,她拉起佟德的手,笑道,“等我去洗漱一下。”

佟德委屈的看著地,雙眼欲泣。

“怎麼了?”她彎腰去看她垂落的臉。

“我……對不起……”佟德一說,便蹲下來哭了。

她心驚,趕緊蹲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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