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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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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灵愫问心无愧,从不后悔。

只求一点:别对她有太多感情,她承受不起,也不愿承受。

哪想她在阿来心里,会是那么重要。

处理情爱时,她能快刀斩乱麻。可在处理阿来对她的这种这种近似亲情,近似友情,近似爱情的复杂情感时,她忽然束手无措。

她懵了。

阿来却抱住她哭了,哭得无声又悲痛。

哭得很累,可抱住她又觉得很安心,不一时就睡着了。

看来很多复杂关系,从不是想斩就能斩断的。

灵愫给阿来擦掉泪,给她掖好被角。

又拍了拍阿来的背哄睡,好让她能睡得更熟。

唔……

当娘的是不是都这样哄孩子?

灵愫记不清。

毕竟她娘已经去世很久了。

关于爱,她娘没教过她如何正确处理,所以她只能凭自己的感觉,去把她以为的“爱”,传授给阿来。

阿来很懂她,知道她总会离开盛京,去到任何地方。也知道,自己会在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不断去思念、想念、顾念她。

有些人,遇见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阿来听见灵愫的脚步声走远,似是站在窗边吹冷风。

她从被窝里探出脑袋,闪着黑黝黝的眼睛,紧盯着灵愫。

她爱灵愫。

不去想是哪种情,只知道,有灵愫在,她总是会感到很安心。

阿来原先没有姓,只叫“阿来”。如今她却给自己添了个“易”姓。

是在告诉灵愫,易家永远有后。也是在隐晦地说,只要灵愫需要,她随时能“易来”。

仅仅是想到这些,阿来就感到很幸福。

慢慢地,她闭上双眼。

灵愫给支摘窗斜开一条缝。

她心里闷得喘不上气,想呼吸新鲜空气,又顾及着阿来还在睡觉,便凑到斜开的那条缝旁边,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凉风袭来。

须臾,风口忽然被堵住。

灵愫纳罕地挑起眉,然而还不待她去想这是怎么回事,支摘窗就被掀开。

一时夜风猎猎,外面厉害的风把她的头发吹得飞扬,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眼。

待捋顺发丝,抬眼一看,只见窗口蹲了道黑影。

亏得她眼力好,揉了揉眼,看清了这团黑影的真实面貌。

哎呦喂,猛地一看是黑影,再细细一看竟是个蹲窗的人!

然而细细一看,倒还不如猛地一看!

这张脸,这瘦高个,不是闫弗还能是谁?

灵愫很少能被吓到,但此时此刻,她是真真切切地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

“闫弗……你这是,死人回魂了?”

闫弗的穿搭也很怪。

头戴立乌帽,头发编成一股斜麻花辫,垂在胸前。穿着一身菖蒲狩衣,脚蹬木屐,手里拿着一把蝙蝠扇摇啊摇。

一身小老外打扮。

准确来说,此刻他是倭国平安京盛行的那种男子扮相。

更准确来说,他像一个从倭国东渡而来的阴阳师。

这还是闫弗?莫不是一只披着闫弗皮的阴间鬼吧?

这鬼仿佛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摇着蝙蝠扇,一双丹凤眼笑得浪荡又妖媚。

“闫弗?非也非也。”他话里夹着藏不住的笑意,“拙某贺茂奈成,乃是倭国平安京贺茂家的一位阴阳师。”

看她彻底愣住,他笑得更欢。

“或许你听过安倍睛明这个名字吗?他是我们贺茂家的死对头,却在阴阳寮里实在出名。一提到阴阳师,大家都会先想到他……”

说着,他洋腔怪调地叹了声长气。

“哎,明明我们贺茂家比安倍家资历更深……”

灵愫眨了眨眼。

随即,她凑近这所谓的“贺茂奈成”,揪住他的麻花辫,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将他的嘴掰开,让他咬住辫子。

他虽不明白,但却还是照做,乖乖地咬着自己的麻花辫。

很听话。

这让灵愫意识到,咬住麻花辫的他,还是她认识的那条小疯狗。

灵愫抚上他的脸,笑得“核善”。

她眯眯眼,“平安京好玩么?”

他把辫子松开,“还行,跟盛京布局很像,但比盛京差远了。”

紧接着,他声音缱绻地念了声俳句。

“狐狸变作公子身,灯夜乐游春。”1

又道:“虽说现今春已过,但若美人愿意,拙某也愿来一场灯夜乐游秋。”

灵愫掐了掐他的脸颊肉,“奈成大人,你的中原话说得太好了。”

话落,她忽地脸色一冷,改作紧拧他的耳朵。

“再装一个试试?你不是病死了么?现在怎么又改头换面,活得好好的了?”

越说,她眼里怒火便越是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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