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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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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法则都亲自接触过半珏。

时雁一作为外来意识,被世界法则自然排斥,玉晏阁本是法则下修正这点错误的一把刀。

纵使刀不便有思想,半珏却好像从未有过怀疑。这与设想中既然不同,具体哪里不对,时雁一却说不上来。

在江湖上盘亘如此长久之人,不该这么渺小。

时雁一握紧手中血刀,纵劈向半珏,兜帽应势褪落,露出阁使平平无奇而灰败的脸。

属于半珏的气息已经消失,面前之人不过是普通的阁使。

时雁一毫不犹豫地下手将其瞬杀。

散去血刀后他甩着不慎沾到手的血液,那不曾得到答案的疑惑再次冒头。

黎孟夜能知晓世界的本质,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就看黎少主下不下得去手了。”

时雁一刚结束这边短暂的交手,那头黎孟夜便和路霜寒迎面撞上。

时隔多日在对上斗了近乎半辈子的仇敌,赤衣青年早已没了当初的那副悠闲心思,他现在只想将人扒皮抽筋。

“机关算尽,到头来却发现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挺不甘心的吧。”

黎孟夜轻飘飘地抛出这么一句。

对面的人虽然没有神色剧变,但他周围的气息倒是凛冽不少。

“今日这般沉不住气,我猜你时间不多了。”

那天在月仙楼弄出那么大阵仗的那个‘意识’,原本他和时雁一都猜测是构成阁使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可后来看到黎与,他突然反应过来。

这不过是路霜寒的一点把戏。这人手段特殊,一手催眠更是用得出神入化。

阁使们与黎与最大的区别,前者没有自我意识,黎与却未失神智,一定程度上与黎家的心法有关。

路霜寒表面上似同玉宴阁毫不相干,谁又能确保他们私下无往来,要知道当年黎家一夕倾覆,路霜寒在其中出力可不少。

既然对黎家出手,便不可能轻易放过兄妹俩的任何一个。

只是在如何处置黎与的事上,他和半珏产生了分歧。

合作没能谈成,想必不欢而散。

玉宴阁主对着昔日盟友,自然会送上一份大礼,就为防止日后路霜寒实力精进找他算账。

就是没想到,黎孟夜又在魔界时无意间帮了半珏一把。

恢复大乘期的路霜寒不知此事,一心只想摆脱半珏,自然要来这玉宴阁。

“恨死我了啊。”

黎孟夜嗤笑,星霜刀出鞘,暗红色炼气涌动,气浪扬起了他的发丝,“很高兴最后和你一战的人是我。”

时雁一循着声找到黎孟夜时,打斗已经尽了尾声。

那曾在魔界见过一次的招式将地面劈出裂纹,直逼已然重伤无法动弹的路霜寒。

黎孟夜行云流水地收刀,没去看那最终的结果。

“解决了?”

“解决了。”时雁一回他。

视线落向稍远处的地方,黎孟夜的昔日仇敌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这似乎有些轻松到草率了,时雁一心说,旋即又想到不久前的困惑。

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一切还得从黎孟夜这里得到答案。

“你还有件事没和我说明吧。”

黎孟夜勾住了他的衣袖,将人往后带了几步。

“听不懂你指什么。”时雁一微抬起下颌,也没挥开被拉住的袖子。

“你不是好奇我为何知晓那么多。”

月华皎皎,刚经历过大战的地方尚且狼藉一片,处处可见碎石砖块,倒是连个能坐下来谈心的地方也无。

时雁一侧身,伸手点向黎孟夜,而后又指指自己。

“因为我俩总在一起,你受到影响,被外物侵入导致基因突变了。”他照着对方此前所说,依葫芦画瓢地还给对方。

碎石被拨开到旁侧,黎孟夜自发清出了一片空地,放开时雁一的袖子,转而先坐上了一侧雕塑破碎后余下的基座上。

他轻拍身侧空位,示意人过来坐。

“如同我刚才所说,和你隐瞒之事有关,”黎孟夜仰头看了眼天际那轮残月,“你只大致提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却对自己的身世简单地一笔带过。”

时雁一轻弯了下唇角,仍是走了过去。

“是不是只要我不问起,你便永远不会开口直言。”

听闻黎孟夜的话,时雁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换做过去的他,是断然没有兴趣坐下来和人谈天说地,一是没有那么关系亲密的朋友,二是没有时间,他这前半生都在虚假中度过。

试验员为了获取足够准确的数据,一次一次地将他的精神投入到不同的世界,每进到一个世界,都会事先抹去他的相关记忆,身体只是记忆存储的容器,被清除记忆意味着一次次地将原本的他杀死。

“我少时……”时雁一从过往中抽身,手指无意识地磨着基座的槽沿,“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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