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3)
这种气质在很多满清老将身上都能体会到,乃是源于建州部落在东北白山黑水中的渔猎生活,那种与大自然搏斗所养成出的,沉鹜、凶残和决然,是其能够一往无前的关键所在。
而这种特殊的气质,越往后一代,就越消散减弱,比如从多铎、多尔衮这一辈身上,虽然还有一些果决狠辣的气质,但却大大不如了,再往后,顺治这一代人身上,又更加减弱,与一般王朝初期的宗室子弟别无二致。
再往后,就已然彻底堕落了,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正是这个道理。
老将缓缓开口
“南边,将一部在东面监视李定国,而后把主力聚集于军山湖南面,润陂,此地远离军山湖畔,火炮难以覆盖,或可以骑兵突击一试!”
置之死地(上)
“突!”
清军牛录带头高喝,人马具甲,擎着一根长达一丈的骑矛,以锋矢阵型,朝二百步外的明军阵列冲驰而去。
满清的兵力其实不多,满蒙汉八旗加起来,大概也就六百个牛录上下,算上所有旗内人口,总人数恐怕不会超过百万,其中可以作为士卒的兵源,也就十三四万左右。
其中,还包括近三万蒙八旗和同等数量的汉八旗,真正的满洲八旗精锐,实在不多,能有六七万就了不起了。
当然,八旗制度中,除了正式的旗丁外,还有数量相当可观的包衣和家奴,这些“编外临时工”或许在装备上无法与旗丁相提并论,但战斗力其实也不差,甚至后来满清的许多名将大臣都出身于包衣。
旗丁上阵,往往都会带有数量可观的包衣跟随,比如现今多铎麾下聚集的过万镶白旗甲士外,还有约六千多披甲包衣,随军待命。
八旗虽然都以马代步,但却并非都是冲阵骑兵,比如眼前这个牛录就属于镶白旗的葛布什贤超哈营,也就是后世所称的前锋营,专以冲阵。
明军依靠临时建成的壕沟拒马,列为长方形阵列,火铳手摆出三段击架势,有条不紊的装药。
“砰砰砰……”
“嗖,嗖”
火铳的硝烟和颤动的弓弦几乎同时击发,金属箭头和弹丸在两军当中你来我往,一片片两军士卒倒下。
早已准备好的随军民夫将受伤士卒拖了下去,用酒精消毒后简单包扎,而清军这边就有些麻烦了,骑兵奔腾,一往无前,前方只要坠马就会被后面的骑兵集群踏成肉泥。
满清骑兵身手矫健,马腹一夹,轻松越过壕沟,拒马倒是没办法,但也并非毫无办法,几名骑兵分散开来,以带钩绳索套住,凭借马力一拉,边能拽开。
当然这个过程里,明军也不会坐视,三三两两点燃的掌雷投掷过来,竟是杀伤了不少清兵,同时也把整个战场笼罩在硝烟之内。
最后一波黑压压的箭雨和火铳齐射赶到,双方阵列都是略微一顿,上百甲士扑地,随后撞击在一起。
“阵锋!”
明军最前排是一列密不透风的大盾,中间长矛伸出,如同刺猬。
“咚!”
第一排骑兵直接无惧长矛,纵马冲入!
自己却滚下地来,拔出佩刀和被冲散的明军士卒搏杀。
后面的则依靠手中骑矛,对那些被冲的散乱的步兵蹂躏而去。
清军从自己马鞍之下抽出一种短柄小斧向明军密集处投掷,这物事相当带劲,破甲能力奇佳,十步之内,仅靠这飞掷而来的惯性,足以令一名甲士彻底丧失战斗力。
而且他们往往喜欢朝同一目标投掷出一堆飞斧,效果竟然不比明军掌雷差多少。
如注的鲜血在土地上流淌、侵染,马蹄声、叫嚷声、搏杀声让远处湖泊都微微颤动,双方士卒犬牙交错,难舍难分。
朱由榔站在润陂高处远眺,心中有些微悬,与清军交战的是卫戍润陂南面的焦琏部。
在中军诸将里,焦链算是他为数不多有所耳闻的名字,算是两广原有官军中,最能打的一个,就勇力阵战的本事而言,不比冯双礼等顺、西猛将差。
他所部的第六师也是中军当中最为精锐的一部。
但即使这样,情况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近万明军提前就做出了布置,挖了壕沟,放置拒马,列阵以待,可还是只能与清军骑兵勉强相持,而对方,不过两千骑而已。
两军相持不过一个时辰,清兵见难以突破,勒马撤回,焦链当然连忙让人死死咬住,但清军中军当中又分出三千骑兵,以齐射阵型跑到阵外轮射掩护,吸引火力,明军只能坐视清军离开。
没骑兵是真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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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山湖北面水道,邬子寨岸边的一艘明军大船内
这艘船大致六百料的样子,在内河水师中不算小了,一看就是某位明军将领的坐船,不同于一般运兵战船,将领坐船里有专门的房间和坐息室。
桅杆上,一面“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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