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1 / 2)
李樯眉毛耷拉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胜玉,胜玉觉得,要不是这旁边有人,他肯定又要把嘴巴翘起来了。
“不行,我正烦得很,你陪陪我呀。”
话已经说到这里,两人是什么关系不言而喻,胜玉有些尴尬地瞥了瞥在场的第三人。
那人三四十年纪,也算是长辈,见两人如此,摸了摸鼻子,低下头来避开不看。
胜玉更觉尴尬,整张脸臊得更红,但也不想在外人面前推来拉去,便不再吭声,安静坐了下来,极力使自己看起来不太存在。
李樯却非要找她说话。
“你用早饭了吗?爱吃吗,这里的膳食可能不大合你的口味,等会儿我们出去吃。”
对面坐着的那人及时开口道:“小将军,李府的厨子仆婢都是用惯了的,肯定合口味。”
李樯神情一冷,瞥了对方一眼,道:“你懂什么,我在外面几年,早与李府的口味不同了。”
胜玉默默垂眸,眼观鼻鼻观心。
原来这人是来劝李樯回府的。
也对啊,李樯回了京城,为何不回李府去住?总不可能是为了她。
就算是觉得回李府麻烦,可这两天来,李樯一点要去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而且,李樯说的这话似乎也在暗指,他与李府已经离心了。
对面那人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才小心劝道:“大人也是事出有因,小将军莫要怪罪。”
李樯轻哼一声,不接话了,低头专心玩起胜玉的手指。
胜玉臊得几乎坐不住,将手竭力藏在袖子里,不引人注意。
沉默一会儿,对方终于坐不下去,主动起身告辞。
他走之后,胜玉平了一口气,看了看李樯,没说话。
李樯终于还是撅起嘴。
“干嘛这样看我?胜玉,你不知道他有多烦。”
胜玉是见过李樯对生人的态度的,对于不喜之人,他几乎看都懒得看一眼,而对这人,李樯至少是熟悉的,且并没有真的那么讨厌。
胜玉便安抚他道:“他也很为难的样子,你不要生气了。”
李樯看起来很受用,又连连告状起来,想要胜玉再多哄他几句。
“他非要我与叔父和好。可是叔父对我多么恶劣,又没人知道。”
……这是什么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孩子吗,胜玉有些想叹息。
胜玉耐心问:“嗯,那太师大人是如何对你的?”
“他仕途不顺,便把火气撒在我身上。”李樯撇撇嘴,“你或许不知道,前年天生异象,有客星生于帝星旁,钦天道断言这是因为皇帝勤勉不够,天降祸端。为平灾祸,陛下令叔父代他自省,平日无事不得出,困于屋中反悟所思所言,一日要写满五大张纸,烧于天坛前向神明请罪,直至今日都是如此,我看他就是不爽,所以天天找我麻烦。”
胜玉听得咋舌。
早知皇帝信赖太师,几乎朝中事事都由太师把关,因此皇帝要太师代为自省,也勉强说得过去。
可是,这般严苛,又持续时间这么长,对任何一个臣子来说都是沉重的负担,对仕途亦是打压,更别提太师本就日理万机,这样半禁足两年,会带来多少不便。
“况且,我才不会在这时候回去。”李樯嘀咕。
“这时候?”胜玉抓着这个点反问。
李樯道:“前些日子,有人接二连三递了本章,状告叔父只手遮天,擅作威福,更有人直指陛下听信奸佞,罪当其首。”
李樯说着,像是在谈论旁人家里的事一般,嘴角还挂着一抹冷笑。
胜玉却不得不沉思。
首先,本章与普通奏折不同,其中内容除了递本章的臣子与阅章的皇帝,不应该有任何人知晓,为何李樯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其次,太师被圣罚两年,李樯被贬迁金吾郡,又接二连三有人上奏弹劾太师……这些事之间,很难没有关联。
李樯有想好如何应对吗?
◎夫妻之间挽发描眉◎
看李樯这段时间烦心, 大约也是因为这些事吧。
胜玉看着他眉头打结的样子,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人在诸事缠身的时候容易心浮气躁, 这节骨眼可不能随便出事。
她按了按李樯的手背, 温声问:“那太师大人怎么说?”
李樯得了一点甜头,嘴角就翘了起来,眉眼间的阴翳散去不少,动作却是越发变本加厉, 整个人紧紧贴在了椅子边缘, 靠向胜玉这边, 脑袋抵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还能怎么说?我朝规矩历来如此, 被弹劾的官员无论有罪无罪, 先就要请辞卸任,显示高风亮节、一身清白。叔父已请辞两回, 都未得圣音,便干脆借着自省名头彻底闭门不出, 不上朝上奏, 不议论朝事。”
难怪李樯说这时候尤其不能回去。
胜玉听得入神, 太师辅佐朝政多年, 就像是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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