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节(1 / 4)
徐芳道:“在正常的地方,说真话无伤大雅,但在这种人人自危的地方,说真话的结果,就是分崩离析。”
于平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来,越是不能说真话的地方,恶就越多,罪就越重,越危险?”
夜卫们相互看了看,紧紧握住手中武器。
李清闲一看,眉头紧皱,这种情绪与事态的影响,远远超出预想,现在只是上山区的贵人们纷乱,可一旦扩散,所有势力所有人都会乱起来。
韩安博不紧不慢道:“其实一些假话没什么,我们都是人,我们都被伤害过,所以我们都会本能地自我保护。甚至于,我们都会错事,我觉得,这很正常,你们谁见过真正的道德完人?即便是赵移山赵首辅,也为了复仇,违反国法杀人。”
众人轻轻点头。
韩安博继续道:“所以,我们哪怕不能向他人认错,也应该向自己认错,错了就改,哪怕从现在开始,我们只要去做好事,去做善事,也胜过死不悔改。错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进而一错再错,最终由错转罪。一旦为了保护自己的错误,去伤害人,甚至伤害大量的人,就像那个为了贪图人参果而不在乎别人死活的畜生,就是一错再错,已经到了该死的程度。这种该死的人,不会真心后悔,不会真心改过,他们会害怕会恐惧,是怕受到惩罚。”
众人若有所思。
韩安博继续道:“所以,我们坦然接受自己的错,因为有些错,确实不由我们自己控制,比如我们被人欺辱,比如我们家庭的不幸,比如我们来到诡镇,都会导致我们做一些错事。但,我们可以控制自己不要一错再错,我们能决定自己不去伤害无辜之人,我们能选择不作恶。”
“我说的这些,自己也怀疑,也不确定,但,我真心希望大家不要相互猜忌、相互恐惧,最后对立,那样的话,我们都会死。就像镇长和上山区的老畜生们,他们明知道,有两个办法解诡,明知道只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就能渡过难关,却为了一己一家的私欲,不仅坐看我们死亡,甚至还伸出血淋淋的双手逼死我们。他们选择杀一国而肥一家,但我们,现在有不同的选择,我们不能决定他人,但能决定自己。”
脏话连篇脏乞丐
韩安博说完,望向李清闲。
所有人,都望向李清闲。
李清闲静静地望着前方的镇长,缓缓道:“我们要活下去,所有人都要尽最大可能活下去。”
就在此时,脏乞丐高举长矛,大声道:“在很久以前,福镇有一些挖河人……”
脏乞丐吼着,再一次讲述挖河人与挖湖人的故事。
一部分人皱着眉头,但一部人望着乱成一团的上山区贵人们,沉默着。
讲完挖河人与挖湖人的故事,脏乞丐用略带沙哑的嗓子,指着镇长,道:“你们听到了吧?这个王八蛋被诡雾影响,终于说了实话!这些年,他像老鼠一样,偷走属于所有人的人参果;他像饿虎一样,胁迫我们为他们劳作;他像狐狸一样,伪装成善良与正义的管理者;他们像蚊子一样,吸取我们的血。等我们的血不多了,他像狼群一样,吞噬我们的血肉。”
脏乞丐大声道:“有人说,挖河人与挖湖人,只是简单的涸泽而渔的故事,我听后,心里如同被尖锥穿透。说这话的人,到底被欺辱到什么程度、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懦弱、卑微到这等地步,才会把自己当畜生当奴隶,把上山区人当成理所当然的主人?”
众人愣了一下。
脏乞丐继续大声道:“有人说,这是简单的分配问题,我听后,同样惋惜。因为说这话,就等于认可,一帮并不创造价值的畜生,本就应该掌握分配大权,本就应该有权分配一切,却忘了,这帮畜生用罪恶的手段占据全体镇民创造的财富!他们,心里根本没有分配,只有贪婪!他们在心里,从来没有分配的概念,只有掠夺,以及施舍。”
“当你们大谈分配、大谈涸泽而渔、大谈这些那些的时候,却不敢说最基本的东西,那就是,上山区这帮狗娘养的畜生,明明是人,却行天底下最丑陋的恶,犯天底下最残暴的罪,并且连成一片、织成巨网,通过一点一点害死一家、一路、一城、一国,最终埋葬全人族。没有什么分配,没有什么涸泽而渔,只有罪恶!”
“挖河人与挖湖人,讲的不是涸泽而渔,讲的不是做馒头分馒头,讲的不是东南西北,讲的不是男男女女,讲的不是贫富,讲的不是强弱尊卑上下,讲的,就是大恶大罪者,该死!因为,大罪大恶者不死,死的就是我们所有人,所有人!人族永恒的矛盾,就是想要人族活下去的人,和毁灭人族的畜生,之间的矛盾!”
脏乞丐指着镇长破口大骂道:“我只想让你们遵守最基本的法律,让你们遵守最基本的道德,你们却骂我废物,我脏乞丐,草你们祖宗十八代大血哔!”
“骂得好!”众人群情激愤,甚至连夜卫也跟着大喊。
上山区的混乱慢慢停止,冷冷地盯着脏乞丐。
镇长冷笑道:“脏乞丐,你从天明骂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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