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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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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嘴角勾了勾,“准了!”

就让这个张璁去那边闹一闹。

之后,其他的事情倒也没什么了。

官员们陆续退下。

朱厚照则吩咐刘瑾,“派人去找一找这个张璁,找到以后朕来见他。”

“是。奴婢……带进宫里来?”

这个问题么……他稍加思索了一下,摇头说:“在宫外安排一处地方吧。”

张璁的职务不高,但是这次兵部尚书推荐到他头上的事情却相当重要。可他本人又没什么底蕴,没办法,只能皇帝来当他的底蕴。

然而一个刚刚从七品知县升为从五品陕西道御史的小官,皇帝在宫里面说一些‘过分暧昧’的话,其实效果并不好。

紫禁城就是紫禁城,这里有这里的氛围和规矩。

皇帝也是规矩中的人,在这个地方,皇帝也要演好自己的角色,你言语、行为的奇怪会让人出戏。

但是到宫外,私下里见面则不必有此顾虑。

这些东西太细,但很关键,好在啊,他还是懂官场的。

君恩难报

正德四年六月,淮安府的事情果然发展成了难以掩盖的局面,锦衣卫最初还只是暗中行事,后来随着涉案人员的增多,便直接插手了。

淮安府及少府成了‘重灾区’,不少四品以下官员被波及,取了性命的、贬了官的都有。

这样的动作不禁让人想起一些洪武旧事。此类事多次发生,人们当然也明白当今天子对于贪墨之举严格的很。

不久,吏部出调令,苏州府知府林庭(木昂)调任淮安府知府,苏州知府的缺则由德清知县姜雍顶上。

新任的淮安府知府为林瀚次子,恰巧林瀚致仕归乡,这其中还真有些妙处。

“人人都言林亨大非天子宠臣,原以为此番致仕便只是致仕,没想到,天子格外施恩,也算是个善终。”

炎炎夏日,前往城外给林瀚送行的也非一般人。

乃是左都御史张敷华和户部尚书韩文。

张敷华与林瀚有些旧交,至于韩文,他与林瀚其实是同科。他们都是成华二年的进士。

几十年风风雨雨过来了,不管中间有过什么不愉快,到了最后又何必在意那些?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啊。

七十六岁的林瀚此时就像个糟老头,就连眉毛都已经白透了,淡绿色的罗缎绸衣之下是略显佝偻的身影,他瞳孔其实有些奇怪,朱厚照觉得可能是有些白内障,不过老人家思路还是清楚的,待人接物、样样没有错处。

张敷华也七十了,他身体一样不好,两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去了,好在医馆大夫医术精湛,续了他一命。但估摸着……也没多久了。

所以三人一坐下,张敷华便说:“泉山公此去,既是生离,亦是死别啊。”

死别……

林瀚低头望着茶杯里的波纹,久久不语。

朱厚照穿越得久了,才慢慢明白离别对于古人的意义。

尤其像他们这种情况,都是七十多的人,身体都不太好,这次分别以后,基本不会再见了,不是死别又是什么?

“生前已无憾,何必怕两隔呢?”

张敷华和韩文都笑了笑,“此言不错。”

“泉山公,今日为你送行。可有什么未完之事,需要我二人代劳?”

林瀚还真有,他抿了一口茶,带着几分正色说道:“皇上治国不足十年,其文治武功已远超多数帝王,仅论功绩,三代以来能说胜过我皇者,不足双手之数。但老夫身为礼部尚书,最为明白,陛下重利而轻礼,治国、用人往往以利为先,全然不顾礼数。这样……”

林瀚说了句实在话,“这样能管一时之用,却容易为后世埋下隐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其中的礼节看似无用,实则极为重要。但陛下不重视,实为我心中之隐忧。长此以往,一旦后继之君,才能不如今上,怕是乱事将起。”

“嘿。”韩文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来时还说呢,时人都以为泉山公非陛下宠臣,没想到陛下待泉山公极厚。今日听泉山公一言,方知泉山公也如此推崇陛下。人都讲貌合神离,泉山公与陛下应该叫‘貌离神合’。”

“哈哈哈。”

三个老头子都畅快笑了起来。

明君在位,国泰民安,本身就值得让人开心了。

“贯道兄言重了。”林瀚摆摆手,“在下也不是毫无眼力之人,陛下是睿识英断、聪明绝顶,这一点谁又不知?况且理政勤奋、待民如子,不论旁人怎么说,在我林瀚心中,天子都是自古少见之明君。但臣子事君以诚,便是一些在下觉得当谏的地方,那还是要谏的,说貌合神离,绝非如此。至于犬子,一切还要看他的福分了。”

“陛下已经嘱咐吏部,及时禀奏利瞻(林庭(木昂)字)在淮安府为政之举,只要记得执政为民四字,想来利瞻也会有一番前途。”

提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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