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3)
中有太多像齐宽这样的人,他们一样在欺民。”
“父皇,百姓无田是活不下去的。祖宗也说过,民不可欺。咱们就是顾念亲情,也不能夺了百姓的田。天下的田地就这么点,可各地藩王却越来越多,都给了他们,百姓怎么办?”
其实道理弘治都懂,不然不会成为文臣称颂的中兴之主。
但他就是爱护短。这是他对待家人的柔软之处。
“不过是几百顷的土地,若不从二王所请,只怕他们会有所怨言,祖宗地下有知,也会说是朕……没有照顾好他们。”
朱厚照真是不理解了,“他们怎么能有怨言?那么大的国家,都是父皇在辛苦担着,现在朝廷是年年要赈灾,边关是年年要打仗。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本就该削减花费,体谅父皇。好,哪怕他们不削减,又怎么好意思开口多要土地?开了口若是不满足,还要有怨言?这样的人岂不是不忠不孝之徒?”
弘治皇帝说不出话来,他还真没预料到太子会反对。
随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可他们毕竟是咱朱家人。小的时候,朕还抱过他们。还有这些臣子也可恨,三月初三一过便上此疏,什么意思?是怕朕反悔,想落地为安?”
“父皇若是想出这口气,儿臣也不是没有办法。这几次来,儿臣何曾让父皇受过他们的气?但这地是不能同意给两位皇叔的。”
弘治皇帝笑骂,“既然有办法,那你先快快说来。”
“办法其实也简单。叫锦衣卫多找几个齐宽,案情陈述清楚之后,交内阁论罪。”
就是请内阁看着办。
弘治皇帝眼神之中开始有激烈纠结的色彩,“照儿的意思是,他们不让咱朱家人多占了田地,咱们也让他们吐出来一点。”
朱厚照拱拱手,算是承认了。
这样的话,您老的气出了,藩王的奏请的地不给了,而已经被贪官兼并的也可以要他们吐出来些还给百姓。
既然有了这一次,后面这种大肆赏赐土地给藩王的事儿往后就都不能准许。否则岐王和雍王不是被区别对待了?
朱厚照想着要说服皇帝,还是把整个计划和盘托出,让他一览全貌,“这封奏疏,父皇要拖上一阵,但拖不是为了不办,是为了等。等一位臣子上疏。”
背后的话意就是,谁上这个疏,谁背这个锅。弘治要是这还理解不了,那就太没政治敏感性了。
“因为大臣激烈反对,父皇无奈,只得不准两位皇叔的奏乞,且完全可以演出受了委屈的情绪,这时候恰好碰上齐宽的案子,那父皇即便查办的重些、范围扩大些,甚至……查办一些他们自己人,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而皇叔们的怨气……也可以解了大半。”
毕竟那些反对岐、雍二王的那些人里,也有倒霉的。
弘治皇帝的手有些颤抖:你小子平时做点事都这么玩是吧?
勿使我有杀叔之名
朱厚照的办法,其实才是一个皇帝该有的帝王心术,你要有自己的目的,然后在各方情绪之中寻找恰当的落脚点,以达成你的目的。
除非就是像弘治这样,有自己的私心。
但朱厚照不想,他现在一心想的都是明君治天下,四方皆臣服。大明盛世一定要达成,怎么能因为几个王爷就瞎糊弄。
但这个前提为不准岐王、雍王所请的办法,
弘治皇帝还是有些犹疑……
“若朕……朕想依了岐王和雍王所请呢?他们毕竟是朕的弟弟。”
这样的话,朱厚照就只能叩首,“若是如此,儿臣遵旨就是。”
弘治自然听得出太子言语中的不情愿,“唉。你让朕再想想吧。”
皇太子走了之后,他自己在乾清宫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萧敬,你说是不是朕这个君父忽略了……竟让太子和他的皇叔们这样感情淡薄?”
今日这些萧敬是一直看在眼里的。但事涉皇家,很是敏感。
“奴婢不敢说。”他马上跪了下来。
弘治皇帝不耐烦的催促,“快说!朕不治你的罪就是了。”
“是。皇爷自是仁爱之君父,宫里宫外无人不知。太子殿下也是孝顺的。可今日之事,若太子心中不愿,哪怕不是今日,奴婢也只怕将来……将来……”
将来太子还会不收拾他们?
这就是朱厚照要萧敬说的话,其实只用说一半,提个醒。帮这个忙不会要他怎么样,但可以卖太子一个人情。
主要这话,万不能朱厚照自己来说。他总不能威胁皇帝说:你就这样干吧,等你死了,我要他们好看!
这种话除了他不能说,一般人也不能说。
想当年朱元璋大肆分封,有个叫叶伯巨的官员提醒他,说您老悠着点儿,这样搞下去很快就会出现汉晋两朝的七国之乱和八王之乱。
朱元璋气得半死,直接把他给咔嚓了。
皇室之间会自相残杀的事,这玩意儿不是谁都能说的,得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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