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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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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大,是真正的百姓父母官。

这个官儿任务繁重、面临情况复杂,没有一定的能力只会念几句‘之乎者也’是当不好的。

所以一定要挑选适当的官员任职,对官员本身也是一种锻炼。

这个意图,他心中是有了,只是不说,先做,先以‘为民做实事’的名头去忽悠,

人性就是这样的,你要上来就大面积这么干,那谁也受不了。

你要慢慢的温水煮青蛙,那似乎又可以接受了,反正一个两个的也犯不着和太子顶牛,

之后再提拔官员时,故意选择那些有地方主政经验的重用,

诶?你猜这么着,大家又会掉转方向,觉得去地方为官好了。

所以说,这世间事啊,有时候也玄妙。

传旨的宦官走了之后,

杨府里头的刚刚十岁的杨慎还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有些不开心。

父亲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只是吩咐管家:“收拾东西,择日出发吧。”

“是,老爷。”

杨慎仰着脑袋看着父亲,他的头顶扎了一个土包,可可爱爱的,“父亲,咱们要去哪儿?”

“去青州。路上要花费许多天的时间,你去找几本书带着,为父正好教导你几日。”

不多时,

安静忙碌的杨府门口忽然出现一个人。

原本杨廷和都在屋里待着,但今日却怎么也坐不住,这是人生的重大关口了。

到过山顶的人可能会泰然处之,向上爬的则杂念太多。

于是在屋外这么一晃悠,正好瞧见张天瑞拎了一壶酒出现。

“文祥先生?!”杨廷和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张天瑞竟会上门。

“我想着同僚一场,怎么也要上门为介夫送行,应该不会觉得我过于唐突吧?”

杨廷和赶紧邀人进门,“文祥先生哪里的话。我这是离京,不是升任。这时候愿意上门,何来唐突之说?”

世态炎凉,冷暖自知。

他从太子府被撵走,这是弃用的表现。

自然是门前冷落鞍马稀。

就是杨廷和自己也没想到,一向平淡交往的张天瑞会在这样的时刻出现。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说的便是如此了。

“文祥先生身体好了?”

“基本好了,我准备明日去拜见殿下。”

说起殿下,杨廷和的心中是百般滋味。

张天瑞也是个知性之人,拎起酒壶就开始倒酒,“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介夫,这个时候就不要多想啦。文才如李太白也有失意之时。”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杨廷和默念着这句诗,随后一饮而尽,

接着盯着杯底说:“此次转任地方,我个人是没什么怨言的。只不过太子贤名日盛,古来罕见,心中实在是有些舍不得。以后文祥先生倒是可以日日领会。”

“我?”张天瑞笑得坦然,也有苦涩和无奈,因为太子不是很欣赏他,“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大约也提不动刀了。”

他说的是陆游的《金错刀行》: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原本说的是豪放之气,到他嘴里一点力量也没有了。

杨廷和也能感觉到张天瑞心志已枯。

原本倒也没什么,但今日张天瑞愿意上门践行……按照君子以诚交往的性格,有些话他也不吐不快了。

“文祥先生,觉得太子如何?”

“忠厚仁义、孝顺明理,将来或可成为昭皇帝(明仁宗)那样的仁德君主。”

杨廷和几杯酒下肚,胆子也大了起来。

“这是德。才呢?”

张天瑞不解,“才?介夫此言何意?”

杨廷和心中有一份感叹,缘由就是太子之才,“东宫出阁讲学疏,可见殿下把握朝政之微妙,与詹事府吴大人决意相争,可见殿下才思之敏捷。再有罚刘瑾时的狠决,护张永时的果敢,如此气吞山河之势,分明就是英主、圣君之气象!”

“听说……是听说了些,有功不尽归于上,有过不皆诿于下。闻所未闻呐。”张天瑞摇着头说话,语气里满是赞叹。

话头对得上,杨廷和便更为起劲,“更为关键的是,殿下是教他什么,学什么。王鏊王大人,教了一句‘为人君,止于仁’,殿下便救下两名宫女,再教一句‘民心不可违’,殿下又坚持以百姓之事为大事。”

“孩子嘛,总归是教什么学什么。”

“是了!就是教什么学什么。”杨廷和一拍桌子,忽然起身作揖,“往后你身处东宫,还望辅殿下以正道,此后我大明亦必可重现仁宣盛景!咱们碰到这样一个明主,何须灰心丧气?所谓待时而动,介夫以为,如今正是你我等待的时机。”

说白了就是八个字:得遇明主,施展抱负!

张天瑞被说的心潮激荡,他其实是准备退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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