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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顺手时要来一些的,不过经过刚才……也只能如此了。”
陶新荷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有点傻眼,于是丧眉耷眼地垂了头,说道:“长姐,我错了,我不该同于娘子作口舌之争,坏了你的打算,耽误家中大事。下回若我再有这样冲动的时候,你和二姐也都不要顾着我了,直接让、让杏儿先把我拖走了事!”
两个姐姐不由失笑出声,就连侍女杏儿也忍不住低头笑了出来。
“行了,”陶云蔚伸手把她低着的头抬了起来,“我们家谁都能受那个委屈,就你不行,谁让你是从小被全家宠大的宝贝?就算是苟儿平日里同你斗嘴,那也是最护着你的。一个马家,疏远就疏远了,这样容易为尺寸之利就背信弃义的人,原也指望不上什么。”
陶曦月想起了一事,说道:“阿姐觉得,可会是淮阳陆氏示意马家如此为之?”
“不是。”陶云蔚道,“陆氏高高在上,哪里有闲工夫针对我们?马家对他们而言也不过只是一个上门求依附的寻常侨姓士家,既不新鲜,也不稀罕。”
陶曦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忖道:“那就是,和示意陈家娘子来给我们传消息的人有关了?”
“多半是如此。”陶云蔚沉吟道,“这幕后之人有心将我们凑到一处,自然也不会是为了让于娘子难堪,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想让我们发现唯一的盟友已悄然决意疏远,心生茫然、绝望。”
陶新荷当即瞪圆了眼睛:“谁啊这么缺德?”
陶云蔚道:“我们初来乍到,既然尚来不及得罪什么人,那就只能是被有利可图之人给盯上了。”
“……霍家?”
“霍家。”
陶新荷、陶曦月异口同声地说道。
陶云蔚凝眉,沉默未语。
陶新荷看了看两个姐姐,少顷,忽然鼓起勇气说道:“长姐,要不你把我嫁了吧!”
陶云蔚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三娘,你莫要胡言乱语。”陶曦月听得真切,立刻说道,“你才多大?家里也不缺你那口饭吃。”
“不是,”陶新荷犹豫着说道,“那个于娘子都已然在想着要给自家儿女匹配高门婚事了,咱们家本就没有根基,现在想依附陆氏也不得门路,我怕这么下去,家里想在南朝立足都很难,我年纪最小,又帮不了家里什么忙,原是多留着也空消费口粮的,姐姐不如在南朝本土士族里给我寻一门差不多的亲事,等联了姻扎下根来,日子自然也就好办多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一向温婉的陶曦月此时也硬了口气,“阿姐先前才说了你是咱们家的宝贝,哪有随随便便将宝贝给了人的道理?再说你少不更事的,便是嫁了出去又能帮家里做什么?连夫妻相处之道恐怕你都学不会,就算是要同南朝士族联姻,那也该是我去。”
“那不行!”陶新荷当即反对道,“二姐你这样的容貌才情,怎能随随便便便宜了人去?那马九郎都配不上你呢,何况……”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口。”陶云蔚忍无可忍地低喝道,“谁同意你们联姻了?越说越离谱!”
两个妹妹瞬间噤了声。
“家里离揭不开锅还远着,用不着阿爹卖女养家,一天天都想什么呢。”陶云蔚不说还好,越说便越有些恨铁不成钢,“还有这个最傻的,”她看着自家小妹,说道,“既然敢去想自己的婚事,就该想得有出息些,在这点上你们两个可真不如于娘子有志气。”
陶新荷与二姐对视一眼,小心地开了口:“可是长姐,人家于娘子想的都是高门……”
陶云蔚本来并没有想得那么长远,但不知为何,陶新荷此时用这么个“不可相提并论”的语气一说,她顿时胸腔里就烧起了一把火。
“高门怎么了?她马家妇能想,我们陶氏女便想不得?”她语气中不觉带上了几分不以为然,“人与人并无什么不同,小门小户里不缺糟心事,盛门望族中也自有腌臜,否则你以为落凤山的事怎么偏偏就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倒霉?霍家为何敢如此行事,还与崔家打擂台,难道背后无人撑腰?便是淮阳陆氏,我看也……”
她话还没说完,两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轻咳忽然打破了周围的静谧。
有人?!
陶云蔚瞬间意识到这点,旋即倏然一震,整个人的血液都仿佛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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