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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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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提醒,周培青从梦魇似的状态中醒过来,嗯了一声,将杯中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说:是这样的。他还有商淼远,那个循规蹈矩、永远不会变的,傻乎乎的商淼远。

主城区内的商淼远刚给狗打完疫苗,拖着无论如何不肯走路的周培青往飞行器的方向艰难挪动,一边嘴里唠叨:周培青,你这只蠢狗!

周培青的鼻子里喷出两点晶莹的鼻涕,趴在地上,只用湿漉漉的眼神盯着他看。诊所内的医生看着他们,问:商先生,需要帮忙吗?

需要,非常感谢。商淼远站在那儿,看着这狗无可奈何,说,我猜你一定是收了周培青什么好处。

医生从诊所里取了一个零食罐头打开,稍一拍手,狗就嗅着鼻子,乖乖地朝着食物走过去。他把罐头交给商淼远,说:你试一下能不能把它牵走。

六月底,艳阳高照,商淼远的肚子已经大到需要托扶着走。晚饭过后的散步节目大多是余珮跟他一起,妊娠22周,他已经无法完成弯腰这些高难度的动作,连夜里睡觉也要侧躺着才能睡着。

周培青那边自从那张星空的照片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元帅说他们已经在路上,应该快回来了。

商淼远扳着指头查,还有13天。他手里牵着狗,站在夕阳里的小树屋下,听旁边余珮絮絮地说两兄弟小时候的事。

余珮说:你有没有给培青发囡囡的照片?

商淼远摇头说没有:怕影响他工作,他们工作时不是禁止和外界联系吗?

你给他发,工作结束后他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嘛。

商淼远笑了一下,再仰头时,忽然觉得头晕得厉害,耳根也热得烧起来。他抬手扶住身旁的树干,心想,才22周,不该这么快。

一旁的余珮立刻发现他的异状,摸了一下他裸露在外的手臂,问:是发热了吗?

商淼远点头,手指抠着树皮,腿已经发软,说:恐怕是。

余珮扶住他,问:可以走吗?

商淼远勉强支撑着身体,把重量放在她的身上。余珮毕竟是个四体不勤的富家太太,久没有经过锻炼,行动非常勉强,一边走,一边呼叫不远处的警卫。

商淼远说:夫人,我口袋里有信息素隔离贴。

余珮从他口袋里拿出隔离贴,百忙之中帮他贴上,小声说:怎么还记得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怕出意外。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紧紧抓着余珮的手腕,听见有人从远处奔跑过来的声音。

中央机甲降落在军部停机场时,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飞利浦总统沉重而深厚的声音从调度室的喇叭里传出来:请周培青少校归队后上交自己的通讯设备,接受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例行检查。

青天白日,机场上一片寂静。

周培青走下中央机甲时手里捧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片司徒静的圣荷西号的机甲残片,尽管已经因为爆炸的冲击无从辨认,但至少带回来,多少能留个念想。

迎接他的是等候已久的飞利浦总统,以及旁边站着的周知源的秘书皮瑞奥措。

周培青走到他们面前,先是敬了个礼,而后又说:事发突然,没能圆满完成任务,周培青愿意接受军罚。

奥措看着他,表情肃穆。

飞利浦总统的面上一片沉重的悲痛,质问道:我看了你们与司徒静接驳时的视频记录,在中央没有给出罪刑判罚的情况下,你凭什么以对待俘虏的流程对待司徒静。

报告飞利浦总统,中央虽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罪刑判罚,但军部已经对司徒静的行为给出了初步的判断和押送指示及标准。我们此行二十人,在已经知道押送对象狡猾危险的前提下,以战俘的标准流程对司徒静进行接驳,我认为没有任何问题,符合此次任务的规定、战略及流程。周培青站得笔直,表情并没有一丝变化和松动。

飞利浦抬手指着他,说:你跟司徒静共事多年,竟然用狡猾危险这样的词来形容她你知不知道,你的态度直接导致了她选择以自杀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有理由推测,正是因为你的言语失当,才刺激到司徒静

奥措此时才开口:飞利浦总统,对待背叛国家利益的敌人,我认为,用什么形容词都不为过。在周培青少校带队出发前,军部已经对司徒静小姐的行为给出了明确的定性及指示,虽然并没有给出叛国的罪名,但司徒小姐的行为确实直接导致了618战争中我方巨大的利益损失,包括但不限于一架中央机甲的完全损毁,128名战士的牺牲,及237名战士重伤,其中有94人落下终身残疾,再也无法回归疆场。我不认为周培青少校在此行任务中对待司徒静小姐的态度有任何问题。

飞利浦的面部绷紧了,眼睛在奥措和周培青的脸上转了一个圈,说:很好,军部如今已经成了你们周家的一言堂。

奥措道:总统先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请您谨慎言行,您对军部及周知源元帅草率地判定,很可能导致普通民众对军部的不信任,我想这并不是您想看到的。另外,司徒静小姐是您的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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